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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师父抬起另一支拐杖,看起来晃晃悠悠,却几乎立刻到了眼前,快到躲无可躲。
她想到龙若就在她身后,便咬紧牙关,硬接哂道师父这一击。
剑杖相交,“嗡——”
地一声,延绵悠长,她暗道好险,亏是从小修炼,幼功了得,才能保持剑杖相交,鸣而不断,没有露出大破绽。
她一弹衣摆,双膝跪地,低声道:“师父,我已好了。”
金铃的师父,正是昔日击退魔教联军的乌山行主,辋川君向碎玉。
向碎玉听罢,漠然道:“为师听闻你因为她,连修为都荒废了,心中很是着急。
须知心魔须有自己除,你杀了她吧。”
金铃神色淡漠,并不着急,犹如在谈论他人家事:“心魔是心魔,相是相,心急除魔,杀了这相,必有下一个相。
我若执着于心魔,杀一千一万也是无用。
师父,杀生不祥,勿要多造杀业。”
她有意看了一眼向碎玉的左手。
向碎玉一生寡言少情,杀人无数,他掌中有一血线,伤人性命便长长一些,曾有人算他血线涨过命线之时,会受厉鬼索命。
是以乌山之战后,向碎玉便很少杀人。
这么一眼果真有效,只见他默然半晌,方道:“为师方才已试出你最近未有寸进,但功力精纯,也没有退步。
既然你这么说,就不杀便是。”
金铃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微有惊讶,但脸上须得装作对一切都不惊讶的样子,一揖到地,“君子一言。”
向碎玉道:“驷马难追。
金铃,随我回家。”
向碎玉非是被她说服,只不过约期将近,怕手段太过激烈,影响金铃修行。
金铃神色淡漠,允道:“是,我给她些钱。”
她转过身去,掏出两人初识之时的那个钱袋,塞在银锁怀中,轻声道:“龙若,我的钱都给你,你回去吧。”
银锁方才听着他们讲话,心已是一沉再沉,此时早已沉入湖底,只觉得浑身都冷了,她摇着头,哑声道:“你昨天不是……不是这么说的……”
昨日芙蓉帐中被翻红浪,莺莺低语,煞是旖旎。
金铃哂道:“那时候的话,还能做得真吗?终究是错,改了便是。”
说完,师徒二人便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银锁回身去抓金铃,可哪里还抓得到?她纵身一扑,抓到了她的衣摆,心中一喜,抬头道:“你……”
金铃低头看她一眼,低声道:“好好活着。”
她手中巨震,金铃竟然已经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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