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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四姐听到岳清歌嗤笑,却仿佛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手中长鞭甩向他,“你笑什么?”
岳清歌侧身避开,冷冷地说:“封四,我看你这些年日子是过得太舒服了。
别跟我卖苦情。
就算你当年是真的,我不是当年的你,苏合也不是当年的胡二。”
“呵,我倒不知道,你竟是个痴情种子?”
封四姐微微噘嘴,冲着岳清歌眨了眨眼睛,“她到底哪里比我强?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怎么你都没对我痴情一下?”
岳清歌眼皮都不抬,漠然说:“你不必这么试探我。
现在这情况,你若想走,不难。
你若留下,就老实点。”
封四姐脸上的笑有点端不住,“什么意思?”
岳清歌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明白,“监察处只有一个人说话算数,那个人只能是苏合。”
封四姐瞳孔微缩,仿佛不认识一样看着岳清歌,“回来当狗也就算了,你竟然心甘情愿地屈居那黄毛丫头之下,岳清歌,你真是出息!”
岳清歌不会站在她这边,封四姐心里当然有数,但她没想到岳清歌竟然这么坚决地站在苏合那边。
封四姐本来还挺喜欢这小姑娘的,像对无害的猫儿狗儿的喜欢。
可如今却有些越来越觉得她不顺眼。
凭什么这么无能的人却骑在她头上,还有人巴巴地护着!
岳清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带着仿若实质的杀意。
他未必是多护着苏合,只是他跟封四两人都没可能做监察令,苏合来做,总比被皇帝陛下随便派个外人来强。
封四哼了声,终究不敢跟他动手,转身离去,丢下一句,“你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第二日苏合给岳清歌来扎针的时候,态度一如往常,也没提跟封四姐的冲突。
扎完针,她收拾东西打算走,岳清歌忽然问:“你去给封四扎针吗?”
苏合的手顿了顿,飞快地看了岳清歌一眼,垂下眸,“你知道了?恐怕我去给她扎针,她也未必敢让我扎。”
苏合肌肉紧绷,态度有些戒备。
岳清歌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十八岁的姑娘此时孤立无援。
他可以选择拉她一把,告诉她他会站在她身后。
哪怕她要杀掉封四,有他的支持,也足够她坐稳监察令的位置了。
从今往后,他将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他也可以选择推她一把,逼她用什么来交换他的支持。
他知道她会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他要什么,她都只能给。
苏合微微挺直脊背,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已经让她感觉到有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
岳清歌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杀意,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上,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仿佛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岳清歌终于移开了目光,淡淡地说:“苏合,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苏合缓缓吐出一口气,只觉得之前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紧绷气氛随着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烟消云散。
她飞快地收拾了东西离开,心里反复思量岳清歌那句话,只觉得茫然又难过。
岳清歌这句话,应该可以理解为她不能依仗他吧?
她不清楚岳清歌跟封四姐之间究竟什么交情,也的确没有指望过岳清歌肯驯服地奉她为主。
只是被岳清歌如此明白地点出来,还是难免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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