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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卿蹙眉:“竟有此事!”
姜扬哈哈大笑:“这在军中都是家常便饭。
不过,说到底,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卫相这么做,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西府军如今军容整饬,战力非常,严法功不可没啊。”
高长卿摸了个底:姜扬虽然出身贵族,但是多年从戎,对政事大略比较生疏,倒是更熟悉实行上的细节问题。
他见过民间疾苦,与国人、奴隶、徙人为伍,对法家改制还是抱着肯定的态度。
姜扬言谈间还没有提到过卿大夫,不清楚他对贵族的看法,还要再探。
高长卿口风一转,改问他从军的经历。
姜扬显然对此更感兴趣,他从戎多年,见多识广,肚子里有不少奇闻异事。
高长卿深谙说话的门道,多听少言,不露声色地奉承两句,两人相谈甚欢。
期间高长卿让黑伯端来晚膳,依旧是一碗清水,一盅鲜汤,一盘白面饼,一人一鼎肉。
不过这一次却是猪肉。
高长卿不动声色将鼎双手奉到他面前,指着一方鲜亮的红肉问,“这肉割得可方正?”
姜扬坦率,“割不正不食,这年头还有人守这个规矩么?只有儒生们才跟着孔丘这么做吧?吃肉就是吃肉……”
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公子莫非是儒家游学的士子么?容某人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高长卿笑着摇摇头:“足下说的是。
吃肉就是吃肉,哪里用管什么仪节。
来,尝尝我家老的手艺。”
说着用小刀替他割下一块,乘在食盘里。
姜扬夸赞不已。
不过,虽然他话说得粗糙,用起饭来还是比车外那群徙人奴隶要有教养得多。
高长卿看在眼里。
方才一试,他已经明白,儒家那一套,姜扬决计是看不上的,甚至还很轻蔑,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与姜扬,恐怕是道不同。
不过,道不同,也不妨。
姜扬只是个军人,他就算是心中有道术,恐怕也浅白,一切但凭直感。
甚至,他并不在乎走哪一条道,只要让他看到实效,只要能细致地与他辨明利弊,他都能兼容并蓄,这样最好。
因为这样的人,是很好欺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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