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敬之又笑起来:“你知道她想开一间这样的咖啡馆想了多久吗?你一把火就烧了她的店,以为她知道以后还会继续对你言听计从,傻傻地任你玩弄?”
“我说了,我没做过。”
左时道,“何况,她本来就傻。”
骆敬之终于挥拳打向他。
很意外的,这一拳他明明可以避开的,却硬生生挨下来,偏过头在嘴角抹了一下,才转身回击。
他有精英部队的受训经历,照理骆敬之不是他对手,但事实是看似斯文的医生打起架来有股豁出去的凶狠劲儿,他也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骆敬之从小没有爸爸在身边,被欺负、被嘲笑了都是靠自己去出头,没人为他撑腰,一个人实在没少打架。
以前还觉得单亲家庭是种遗憾,眼下这种情形反而要感谢这样的成长经历了。
但左时毕竟是练家子,很快占了上风,重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屈膝抵住他的胸口将他摁住,嘲弄道:“你以后就看好我怎么欺负她、玩弄她,反正你放弃她已经不止一次了,没资格再管这种事……从你在巴黎抛下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没资格了。”
“我没有……”
骆敬之呛咳出一口血沫,堵住了他没说完的话。
“没有吗?”
左时讽笑道,“没错,你装现钞的钱夹是被偷了,去银行换钱也不假,但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丝一毫抛下她一走了之的想法吗?巴塔克兰剧场的演出也不是要跟她去看的吧?她一个傻女,怎么懂得欣赏摇滚乐队?那是你跟前女友的回忆,是不是想起来就心有不甘?”
骆敬之一愣:“你跟踪我们?”
原来长安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谎,那不是白日梦也不是ptsd造成的幻觉,甚至不是偶遇。
左时笑了,仿佛看到一幕剧最精彩的地方:“用不着跟踪,是殷奉良雇我保护殷长安的。
没想到吧?你的岳父大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你。”
骆敬之脸色骤变,一下子寡白得不见血色。
左时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意,正打算乘胜追击,就瞥见了站在店门口的长安。
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听明白了多少,但她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他是认得的——她在电影院晕倒在他怀里和大火之后在他的公寓醒来时,都是这个模样。
她是傻,但不等于她不会伤心。
拳头再挥不出去,刚才那一丝快意也散了,左时站起身来,破溃的嘴角还在往外渗血,他用手背擦了擦,看一眼地上的人,没有看长安,就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真相她也有权知道,但不应由他来起头。
…
长安把冰块包在干净的毛巾里递给骆敬之:“妈妈说,受伤的地方要用冰压住。”
他跟她面对面坐着,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长安……”
“我有很多事都不懂,”
她难得地抢了他的话,“但你说的话,我都会记着,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骗我?我不会问很多问题的,只问这一次。”
骆敬之说好:“你问。”
长安端坐着,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你……为什么答应跟我结婚?”
这个问题她也不止一次地放在心里想过。
开始时会想,他也是喜欢她的,两情相悦的人才能结婚啊!
后来觉得就算他不喜欢也没关系,她来喜欢他就好——连着他的份也一并喜欢,努力一点,对他们来说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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