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柔越说越心酸,眼泪像决堤的江水奔涌而出,她用力磕着头,她不贪心,所求不多,为何这样难呢?
谢景元却并未听进只言片语,他现在浑身湿透了,冷风吹过时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只想尽快回去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再换上干燥舒适的衣物躺在柔软的床上,那样才能算是活过来。
谢景元不想再听谢清柔废话,他冷声道:“行了,你想要学什么,给你请位西席便是。
而你的婚事,自然由你祖母做主。”
他语气一顿,沉声道:“但你必须和你母亲在一起,她腹中胎儿是侯府最重要的子嗣,而你向来心细,有你留在她身边,我们才放心!”
说完这席话,他便快步走开了。
谢清柔呆愣在原地,时移世易,她想出的绝世妙计,竟成了她自掘的坟墓!
她盯着谢景元的背影,呢喃道:“为了两个莫须有的孩子,就想牺牲掉我的人生吗?做梦!”
她的眼神充满阴鸷。
……
黄岱之事,应天帝只给了三日期限。
大理寺卿樊大人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属誓死效忠应天帝的一派,楚云沧相信他不会徇私枉法。
但他审问黄岱这么久却无任何斩获,不禁令楚云沧怀疑他的能力。
回到太子府后,楚云沧便密令影卫的拷鞫司派人前去大理寺,协助大理寺卿樊大人审问黄岱,务必审出黄岱身后之人。
影卫作为暗卫中的暗卫,手段自然凌厉,其中拷鞫司属于影卫中专门负责刑讯的部门,他们的手段更是大理寺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过短短半日,黄岱已是奄奄一息,几度昏厥,但他仍旧死撑着没有开口。
天色已晚,樊大人认为经受如此酷刑,黄岱都没有招供,定然没什么身后之人,况且,他不想黄岱被酷刑折磨,死在他的地盘,因此,他令人为黄岱上药医治后,便送回了牢房。
拷鞫司的影卫想要连夜审问,樊大人却坚持第二日再行审问,影卫们只好悻悻而归。
大理寺的天牢,阴暗又潮湿,墙壁上挂着一盏小烛灯,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微微跳动,照出一圈昏黄的光晕,那些关押的犯人,已经分不清一墙之外,是白天还是黑夜。
在一间昏暗狭窄的牢房中,黄岱蓬头垢面,衣不蔽体,遍体鳞伤,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面对着墙上的蛛网发呆,仿佛在静静等待下一场严刑拷问,抑或是死亡的到来。
他原本怕疼更怕死,但经历了这么久的严刑折磨,死亡就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惩罚。
但他又不敢死,他在嘉洲做的那些叛逆之举,没能带领黄家飞黄腾达,却会拉着九族一起下地狱,地下的黄家列祖列宗定然不会放过他,尤其是他那个严苛得近乎变态的父亲,即使他变成了一只鬼,他的父亲也会手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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