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春知道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可只要叶芑在位一日,自己即使死了也能光宗耀祖。
他相信叶芑不会亏待他的身后事,因此直到此刻都在坚持。
柳容修的声音在此刻幽幽响起:“元大监,你还醒着么?”
元春太阳穴骤然一跳,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现在的人都管他叫“元司军”
,只有旧人才会用他的蔑称——至少对于元春而言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我当然还醒着......
元春在心里回答说。
柳容修抬手轻叩了两下玻璃,笑了笑:“你的命还挺硬的,我忽然好奇人的求生欲会有多强,能让他们坚持到何种地步。”
元春蓦然瞪大眼睛,用布满血丝的双眼隔着玻璃看着柳容修。
柳容修冷笑:“别这样看着我,这是你咎由自取。”
她用眼神示意稻草人往玻璃缸里倒下水蛭。
那些水蛭蠕动着迅速粘着元春的伤口,疯狂地剥夺他的生命。
稻草人皱皱眉头,这画面太恶心了。
柳容修镇定自若地对他说:“等会儿把他丢海里喂鱼。”
等稻草人处理完元春的尸首之后回来,发现柳容修正窝在一堆书里看书。
“我很好奇先帝的密诏你藏在何处?”
稻草人说,“在你死后,元春曾四处找寻你的遗体下落,也曾翻找了你名下所有的宅子田地却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长公主殿下却设置了七十二疑冢为你遮掩,我猜是不是密诏就在你的身上?与你一同下葬了?”
柳容修微微侧眸望着他。
稻草人继续分析:“我不但好奇密诏的下落,也好奇密诏的内容。
到底是什么内容会让元春一定要杀了你?不惜让叶芑和长公主姐弟反目成仇?长公主又是否知道密诏在你那儿?她知道密诏的内容吗?”
“我有个问题也很好奇,你真的在乎答案吗?”
柳容修开口。
稻草人一怔,微笑说:“我确实不在乎密诏也不在乎天下归于何人之手,我真正在乎的仅仅是玄奕留下的不系楼。”
柳容修淡淡道:“我知道。”
稻草人上前站在门外:“我和你达成的交易还算不算数?我帮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你也要帮我从吴宜归手里夺取不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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