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米芾心里,沈括才是真正懂他之人。
说他的字好,画也好,不输那些昭文馆的同僚。
比起甄琼这个只能看出方圆的俗物,可是强的太多。
甄琼漫不经心的瞅了眼,画里的墨色确实有了些变化,有浓有淡,看起来更像是实物的样子了。
但是他哪肯让米芾高兴,只哼了声:“墨一涂一大片,能分得清什么浓淡?还不如拿炭条画呢,说不定还更像些。
”
他只是随口一说,米芾却愣住了。
这些日他也见过沈括和甄琼两人拿炭条书写,对此物也有些了解,确实可以随心所欲掌握颜色深浅。
若真拿来画画,似乎也有独到之处?只是炭条不比毛笔,弄脏了手可怎么办?就算带上手套也未必能挡住吧……
脑中乱七八糟,米芾也顾不得炫耀自己的新画了,只想先回家试试。
招呼也不打一个,他卷起画轴就走。
甄琼早就习惯这小子的德行了,也乐得清净。
今天沈括肯定会来吧?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多了一成分润,甄琼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回头还要送他些东西才行,玻璃皿啥的就不用说了,再弄点肥皂或者夏日防虫的精油,不知道沈括喜不喜欢?
然而左等右等,直到过了下衙时间,也没见人来。
甄琼本以为沈括又沉迷数算,忘了时辰,没想到韩邈竟然匆匆赶来,见面便道:“沈夫人昨夜突然发病,沈兄如今守在家中,怕是不能来了。
”
甄琼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突然病了?病的重不重?”
“我已替他延请名医,正要去看看。
琼儿可要同去?”韩邈问道。
“去去去!
”甄琼又想起了什么,一阵风的跑回了屋里,不多时,又飞快跑了回来,“走吧!
”
不知他回屋取了什么,韩邈也不多问,带人前往沈府。
沈括家住南郊,是租的房子,一家三代挤在一个小院里,看着还不如甄琼住的偏院大呢。
听闻两人前来,沈括亲自迎了出来。
与昨晚的意气风发不同,如今他发髻散乱,面色惨白,眼底青黑一片。
见了韩邈,就一揖到地,哽咽道:“多谢景声请来了王神医……”
那姓王的,乃是京中名医,出身御医世家,最善救急重症。
不过因人年迈,极少出诊,寻常就算能付得起诊金,也请不来人的。
沈括哪里能料到,自己刚刚遣人给韩府送了信,韩邈就替他请来了王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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