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娘娘的东西,一样少不了娘娘的,娘娘眼下着急,无济于事,反倒伤了心神。”
金娘娘听了,心头略略宽怀,喟叹着:“万岁爷到底没有撂下我,我还有指望。”
语毕又问她,“那万岁爷说了吗,什么时候来瞧我?”
又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她倒是追问了,可惜皇帝没有给答复。
斟酌再三,她又编了段话宽解金娘娘,“玉露的事儿刚出不多久,万岁爷要是这时候来瞧娘娘,让宫里其他娘娘们看了,岂不认为万岁爷偏袒娘娘,愈要眼红娘娘吗。
老话儿说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岁爷不忍把娘娘顶在风头上。
若是这时着力抬举娘娘,那就不是真宠爱,是捧杀了。
娘娘细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道理怎么能不明白呢,金娘娘虽感念皇帝的体恤,但也颇不把后宫其他嫔妃放在眼里。
口中还在嘟囔着:“就让她们眼红嫉妒,又怎么样,我才不怕!”
在金娘娘看来,自己的父亲是当朝的辅,那些人纵是不服气,也只能老老实实憋着。
总之这一趟又是无功而返,让人觉得沮丧。
金娘娘意兴阑珊回到内寝,让人温了壶酒来,独自一个人喝了两杯,就上床歪着去了。
主子睡下了,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忙,如约回到偏殿里,把裙门余下的一小截膝襕绣完了。
剪子剪断了金丝线,刚要放下,见郑宝从门上进来,一见她就苦笑,“姑娘,再见着你可真好,让我知道自己还在阳世,还没死。
早前我一直盼着能进司礼监,这回我真进去了,才知道那地方恁地吓人,着实不好玩儿。”
如约很同情他,“无妄之灾,躲过去了,将来添福添寿元。”
郑宝叹着气说:“借您吉言,我就盼着往后过好日子了。
不过姑娘倒是出息了,如今在娘娘跟前很得脸。
合该是这样,把那个丧良心的绘云拱下台,大家就算报了仇了。”
边说边回头望了眼,见四下无人才又道,“她还留在永寿宫,娘娘抹不开面子,怕将来还要起复她。
姑娘留点神,别让她算计了。
这些老姑姑,心肠歹毒着呢,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如约应了,又说了两句顺水人情的话,让他好生将养着。
自己起身,上外间把襦裙熨烫了一遍,才抱进偏殿,仔细架了起来。
金娘娘吃了酒,睡得很沉,衣裳是试不成了。
午后有了一段悠闲时光,如约在后廊上坐下,一面剥杏仁,一面看着满院春色呆。
心里记挂着快要清明了,前几年流落在南方,还能祭奠一下亲人。
后来应了选,不管是在内官监还是在宫里,宫人插香、烧包袱都是犯忌讳的,这件事也只能暗自念一念,不能过多惦记。
不过金娘娘这一觉睡了好久,晚上连膳都没传,闷着头睡到第二天五更。
五更睡醒起身,推开窗看,才知道外面下了一夜雨,屋檐上滴滴答答落雨成串,把窗前的海棠树浇得水光粼粼。
清明时节雨纷纷么,天气就是这样。
雨连着下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的时候,盼来一个好消息。
御前的掌事太监康尔寿亲自来传话,说万岁爷顾念娘娘,看上巳节快到了,解了娘娘的禁足令,好让娘娘陪太后上西苑散散。
金娘娘喜出望外,一面谢恩,一面又犯了矫情的老毛病,“万岁爷这会子倒想起我来了。”
康尔寿笑道:“瞧娘娘这话说的,万岁爷几时不想着娘娘来着?往年上巳节,娘娘都在太后跟前侍奉,今年您要是不在,太后问起来,不好回话嘛。”
金娘娘便不再抱怨了,让人赏了康尔寿银锭,待人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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