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见她犹豫不决,心中焦急,忍不住厉声道:“还不快说!”
钟鸣心中一凛,脱口而出,“我杀了人。”
“什么!”
苏子墨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颤声问,“杀人?杀了谁?为什么要杀?”
钟鸣冷冷道:“他该死!”
屈辱又一次涌上心头,眼泪夺目而出。
苏子墨有很多疑惑,千头万绪中挑出最要紧的,问:“此人现在何处?”
钟鸣道:“被我扔进了淮河。”
苏子墨一抓她的手腕,“带我过去。”
钟鸣问:“做什么?”
苏子墨抱着一丝侥幸,“或许人还没有死。”
钟鸣道:“不可能,先被我切了命根子,又划了那么多刀,何况还有一刀直插心脏,早死透了。”
苏子墨难以置信的看着钟鸣,有多大的仇恨竟用上如此凶残的手段,眼前的钟鸣让她觉得陌生又可怕,却顾不上这些,只道:“就算死了,我也要见到尸首。”
“然后呢?”
钟鸣虽杀了人却不觉害怕,甚至不觉得做错,但是看到苏子墨毅然决然的表情,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轻声问,“墨姐姐,你知道我杀了人,你要如何做?”
苏子墨看着她,良久才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爹在刑部任职,我会带你去他。”
钟鸣以为苏子墨至少会问她为何要杀人,然后酌情处理,没想到她只一句“杀人偿命”
,前世的她无辜枉死,谁又给她填命?即是如此,罢,那恶棍陈老板必定是死了,她便给他偿命去!
率先走出门。
苏子墨急而不乱,吩咐知画,带几个可靠的人跟着来,知画又将先前的几个钟家家丁唤上,一行人急匆匆来到淮河边。
夜里寒冷,此河段又偏僻,河面上已结了一层薄冰,苏子墨令家丁下河捞尸,家丁都是钟家的人,只听钟鸣的吩咐,站着没动,都看着钟鸣。
钟鸣面无表情,淡淡道:“她让你们捞你们便捞吧。”
家丁们这才活动筋骨,跳入河中,冰很薄,立即应声而碎,河水冰冷刺骨,冻得伸不开手脚,只在原地打转,不肯用心尽力。
钟鸣又道:“谁先捞到,我赏他一百两银子。”
几个家丁一听,立即扎个猛子潜到水下。
换了好几口气,却是一无所获。
苏子墨问:“是这里吗?”
知画点头,“没错,你看对岸两棵柳树靠得太近,小姐还说这是并蒂柳,就像苏小姐和小姐……”
知画越说越小声,意识到此时此刻说这话似乎不妥。
苏子墨似乎没听到,道:“既然不在这一带的水底,那么……”
沉吟片刻又道,“你们往下游找一找,无需潜到水下,就沿着河岸找。”
家丁们都照着苏子墨的话去做,个个冷得要命,不过想到钟鸣的打赏,一个比一个卖力。
钟鸣始终没有言语,倒是知画,似乎明白苏子墨的意图,满怀期待的问:“苏小姐,那个人是不是没死?”
苏子墨紧锁眉头,边走边道:“但愿吧,他若还有一口气,在这冷天里,倒还有几分生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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