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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的曲调里,我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她可以给我答案,经历了这么多的分分合合,只有她这些年从未抛弃过我。
我掏出手机拨了苏晚的电话。
☆、第五章
拨通苏晚的电话,是个男人接的,心里一咯噔,完了,打扰苏晚约会了。
男人客气的说,苏晚去了洗手间。
我光听声音就知道电话那头应该是个优质男,话说回来,不是优质男,苏晚那厮也看不上,我连忙告了罪,说其实没啥事,不打扰你们了。
挂了电话,翻着电话簿,想再找个人出来聊天,我憋着一肚子火,如果不找人把苦水吐了,肯定要憋出内伤,我的电话薄是分类的,同学、同事、朋友、家人,同事那一栏直接就被我pass掉,这年头找同事说心事,除非脑子灌水,这不是送把柄给人抓,自己给自己穿小鞋吗?家人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也直接跳过,打开同学栏,里面很多人因为太久没联系,连名字都陌生了,怕是电话号码都换过好几拨,熟悉点的人不是当了爹就是当了娘,三十岁早过了成家的年龄,像我这样还是单身的,已是少数,再打开朋友栏,我这人虽然喜欢交友,但是真正被我划分为朋友类的人很少,不能说过命交情,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那种,有一个刚结婚不能找,有一个刚升职也不能找,有一个出国出差……一个一个看过去,总算找到一个还没结婚可以拉出来聊聊的姐儿们。
我的一大学室友,关系特铁,一个打电话过去,不等我开口说话,室友先说,我跟男朋友吵架了,正打算找你,我说你找对人了,我跟男友掰了。
我这头刚挂了电话,苏晚的电话就跟了进来,问我在哪,我说跟同学约好去喝酒,苏晚知道我酒量差,只有两种情况,我才会喝酒,要么心情特好,要么心情特差,我跟小黄的事,虽然已经不怎么在她跟前提了,(原因是人苏晚不过是我朋友,又不是我老妈子,凭什么天天听我说些没营养的牢骚话)但是她知道这事还没完,而今儿个突然喝酒,怕是结案了,心情自然不好。
苏晚说,你回家吧,我陪你喝,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我说,你约会你的,甭管我了,我这么大个人,能出什么事儿?
苏晚想了想说,也行,有事就打我电话,别玩得太晚。
我和室友约在鼓楼的一家地下酒吧,那是我们上学时候常去的地方,经常点一杯冰啤,赖上两个小时,工作后反倒少去了,这次重温故地,又因为心情原因,自然不同,上来就点了两扎啤酒,一口气干掉一瓶,才把各自的委屈娓娓道来。
其实说来说去无非那几件事,都说女人最小心眼,一点儿没错,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把人骂的跟孙子似的,我是无所谓了,不怕招报应,室友的男朋友已经晋升未婚夫了,要是结了婚,那就是乱辈分的事儿,于是我假惺惺的劝了几句,室友听之有理,立即调转枪头帮我骂那该死的男人,那骂的真叫一个畅快淋漓,什么气都撒了。
两扎啤酒没喝完,室友的男人就给室友来了电话,室友酒量比我更差,已经喝大了,我接了电话报了地址,还说室友喝醉了,室友男人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出现我们跟前,效率那叫一个高,架着室友,还问要不要也送我回去,我说不用,室友男人不知道我已分手,还以为男友一会儿过来接我,就没多这个事,把我一人扔在了酒吧。
我的酒量很差的,奇怪的是,我喝完剩下的半扎啤酒,仍没有丝毫的醉意,许是见我一个人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秃了半个头顶的中年男人端了两杯酒走过来搭讪,我心里冷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搭讪常用语句,美女,一个人啊?我能坐下来吗?能不能请你喝杯酒?
可能真的是喝多酒的缘故,脑子有点不太好使,明明心里不愿意,偏偏嘴上又答应了,恍惚中有个念头在说,谁说我没人要,这不就是来了吗?只要老娘乐意,有大把的男人等着把老娘娶回家。
我已经不记得跟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话,大抵是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之类。
男人则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也不记得喝了多少酒,虽然头有点晕,但是心里通明,男人的意图我样样明了,先是只摸了摸手,而后直接揽腰,不过嘴凑过来的时候,被我避开了,我觉得恶心,但是男人最无耻的要求,我竟然鬼使神差的没拒绝。
男人说,我们换个地方坐坐吧,这句话根本就是赤.裸的性暗示,我竟然点头说好啊。
我知道自己什么想法,就是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提着包,踩着弯弯扭扭的步子,跟在男人后面,所以说苏晚天生是我的救星,快到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摸索着接了,一听苏晚的声音,我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下,连眼泪都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骂,死苏晚,你在哪?我被人欺负了。
苏晚在电话里问,你被谁欺负了?
我一指站在我前面不远处,正在等我的男人说,就是他,死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的话是嚷嚷出口,手又指着那人,坐在酒吧靠门口的人,全部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想带我走的那个男人,原本只想偷偷把我带走,结果被那么多人看着,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乘人之危,不要脸,那人无比尴尬的走掉了。
苏晚问了我在的地址,还让我千万不要乱跑,她一会儿就过来。
于是我就站在酒吧外的马路边上等她,等的累了,又穿着高跟鞋,干脆把鞋子脱了提在手上,因为舍不得身上的衣服,没一屁股坐下,而是蹲在一棵长得扭曲的梧桐树下,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样子,但是我知道肯定怂极了,那还有半分站在那对男女跟前时的高傲,只要有路人走过,都会投来一丝好奇的目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有一个念头,我在等苏晚接我回家。
☆、第六章
早晨,我还站在门口跟苏晚saygoodbye,现在见到她,就像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恍如隔世,就像一直处在无边黑暗的噩梦中,被苏晚解救,我的比喻一点都不夸张,我太无助了,我太需要有个人抱着我给我温暖了,被风吹得醒后,我想到差点跟一个猥琐的男人开房,惊得一身的冷汗,我已堕落如此。
但是我看到苏晚却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看着她默默流泪,我说,苏晚,我做人太失败了,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要结婚了,却被男人甩了,我还要花多少时间再去了解一个人,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再培养一段感情,就算是认真交往,谁又能告诉我,那是不是就是我的最终归属?
苏晚没给我答案,只走近了牵了我的手说:“我们回家吧。”
于是我趴在她肩上泣不成声。
终于哭完了,准备回去时,才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现代,是苏晚的总监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一窒,我转头看着苏晚的侧脸,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苏晚不过是我的好朋友,她终有一天也会完完全全属于别人,然后不再像现在这样关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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