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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轩辕雅想问,又不敢问。
“你是说,轩辕黄帝不是应该成仙离开这里了对么?”
“对,传说都说,轩辕黄帝成仙离开人界了。”
“这个,谁又知道呢?我只是个守墓人而已,龙族后人,每一代都会挑选一个人,来这里,守墓。
终生不得踏出这里半步。”
李禅又道,“人们一直相信,只要灵魂不灭,黄泉下的生命可以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然而由于阴阳相隔,生者与逝者无法再相见,就只能借着仙人遗留在世间的坟墓,遥寄几许哀思。
兴许成仙的轩辕黄帝也一样,想给自己的后人留下些什么,至少给他们一个念想,才会建造这座宫殿吧,后来历代的轩辕氏后人,死了,都要在这里归依。”
“那么我呢?”
轩辕雅指着自己,“我这个不死不灭的怪物,是不是再也回不了这里了?”
“你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
李禅轻声一笑,“我说了,这里只是一个形式,一种相思的寄托而已。
不是真正的坟墓,因为你并不知道,死去的人去了哪里,是否还存在,对不对?”
“我以为,我已经大彻大悟了,原来我还在迷障之中。”
轩辕雅被李禅一点,便释然了。
“不,你不悟,就帮不了枝青,我这么多年都没能化解的,你化解了。”
李禅摇头。
“你错了,化解姬枝青的不是我,是你,你的死,让她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而我,只是把你想说的,告诉了她而已。”
轩辕雅第一次发现,李禅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能把世间万物都看淡,偏偏对姬枝青那个长不大的家伙情根深种,为了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对不对?”
“也不是,那只是一种感觉吧。
预感,我可能会因为某种原因离开她。”
李禅摇摇头,“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保护她,所以我舍弃了轮回的机会,自愿来这里做守墓人。”
既然是守墓人,那就意味着,会变成一个活死人,也就是在这片墓地上,唯一能活动着的死人,轩辕雅何尝不懂这样的牺牲。
“我曾经给自己卜过一卦,算卦的人都不会给自己卜,可是我要知道自己的将来,也就是枝青的将来,因为我们的命线是纠缠在一起的。
卦象说,累犯空亡,华盖逢死。
枝青走的那天,我又卜了一卦,是给她卜的,卦象说,日禄归时,刑冲破害,见七杀、官星、空亡。”
轩辕雅略懂卦意:“犯空亡者,必出家避灾劫,而你华盖逢死,僧道无疑。
至于姬枝青那一卦,只有两个字,必死。”
“对,所以我替她改了命,把她的灾劫移到了我的身上。”
李禅点头,她很喜欢轩辕雅,和轩辕雅谈话不需要费神,不似对着姬枝青,她一度很想把轩辕雅留给姬枝青,觉得这样姬枝青会被照顾的很好,结果那个死心眼的小孩,这么大好的姻缘被一个狼人抢去了。
“我最多是死,何况还可以出家避劫,来这里,就与出家无异了。”
李禅撩起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狰狞的疤痕,“其实我的血早已经流尽了,我是个死人。”
“因为你这身龙气?”
轩辕雅明白了为什么李禅能自己从墓里爬出来。
“嗯,就是你头顶上的那座金龙,它把我作为宿主,或者说是寄体吧,所以我这副身体可以像活人一样,庆幸的是,因为我也是龙族后人,所以我还可以保留我的意识,只是这副身体的任何机能都停止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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