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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千里迢迢来皇城,就是陪你打发无聊日子。
真是大材小用。”
夏令姝脸含红晕,早已入了迷,心不在焉地道:“这里的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拼女红我不如她们,下棋都是我赢,久而久之没甚趣味。
你既然也无事,陪陪我也无妨嘛。”
落下一子,抬头嬉侃道:“还是,堂姐想跟汪大人再续前缘?每日里呆在家里,等着他上门去寻。
若真是那样,我也不拦你了,你归家吧。”
“唉,”
夏令寐冷汗,斗嘴道:“谁等他。
我夏令寐万万没有吃回头草的兴趣,一个男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等我回了南海,要多少壮丁都有。”
啪地落子有声,气势十足。
“那些粗汉子哪里比得过我们的汪大人博学多才。”
“皇上还多才多艺呢。”
“汪大人铁血御史,在朝堂上说一句话,所有的官员都要抖一抖。”
“皇上一开口,下面的人就血流成河,哀鸿篇野。”
夏令姝叹气:“堂姐,你心野了。”
夏令寐瞪她:“令姝,你心乱了。”
夏令姝懒得跟她计较,下手无情,啪啪地连续吃掉对方大片白子。
夏令寐打起精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事她从来不含糊。
一盘棋成了杀场,两个女子都互不相让,一边下棋一边打嘴仗,浑然忘我。
谢琛站在旁边看了半响,等到输赢已定,这才开口劝道:“皇后,该把平安脉了。”
夏令姝头也不抬:“没瞧见我忙着么,别扰我兴致。”
夏令寐输了一盘,锐气大减,谢琛道:“不如鄙人与皇后来一盘。
皇后赢了谢某就走,反之,皇后输了就看诊。”
他想了想,对在喝茶的夏令寐道:“方才,谢某看到汪大人进了骈腾殿,不知道何时出来。”
夏令寐一愣,甩着衣袖:“我有事先走了,令姝你保重。”
一阵风似的,居然就没了人影。
夏令姝扳着脸,一副压抑着怒气的神情,分了黑白子就要罢手。
谢琛已经自顾自坐在了对面,执起黑子落在了棋盘正中间天元上。
棋盘上纵横十九路,第一颗子落在天元的少之又少,对方要么是棋中高手,要么就是门外汉。
夏令姝思忖半响,到底还是棋瘾没过完,谨慎的坐下,与对方对弈起来。
相比堂姐,夏令姝与谢琛交情不深,她没有交谈的兴趣。
虽然一心在棋盘上,也没有了方才兴奋地目不转睛、情绪激昂地神态。
神情冷淡,话语全无,下手倒依然狠辣。
秋风习习,吹拂着葡萄叶簌簌的响着,与落子的‘嚬嗒’声一唱一和。
不远处,张嬷嬷等人在忙着修剪快要落叶将尽的花圃,凤梨等宫女在做女红,诺大的宫墙内有着难得的宁静祥和,没有纷争,没有权欲,只有安然的悠哉和随遇而安。
气氛很好,却很短暂。
没了半刻,从内反锁地凤弦宫大门突地震动,一下再一下,红木大门中被劈开了一刀口子。
夏令姝站起身来,双手拢在宽袖中,长长的空荡荡的袖口随着那虎啸般的斧头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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