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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拉真心想学咆哮哥仰天大吼了,面上到是镇定自若,面对他带上戏谑的双眼,她甚至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你说刺激就刺激吧。”
这话可真是淡漠,简直就是在漠视他,让熊伍佰心头的火一下子就窜得老高,人就她的身上翻身下来,揪起她半敞的领子,将她半提了起来,面色狰狞地瞪着她,“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
阴晴不定,就是专门形容他似的,好像这个词语创造下来就为了形容熊伍佰一样,他将这个词发挥得淋漓尽致,上一秒还对她状似情意绵绵地缠着,下一秒,变脸变得极快,能叫人从天堂一下子跌入地狱里。
这便是熊伍佰,极端的个性。
苏拉被半提起来,半个身子还在床里,极为难受,却是挣扎着起身,将他的手臂拉住,仰起刷白的小脸,朝他露了个笑容,“我还不知道你给了我脸过,我一直以为你没给过我脸,原来还有给过的?”
那种笑法,叫熊伍佰一瞬间就想到过去的时光,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被老头子打得皮开肉绽,再装好人地求情,让他手里的劲道不由加重了点,另一只手捏向她的脸,得意地看着她因疼而皱成一起的眉头。
“不要脸了是吧?”
他轻轻地说道,像是在说世上最好听的情话,手指放开她的脸,移到她的脖子,那上面还残留着他掐过的痕迹,淤青已经渐渐转成暗黄色,五指大张,沿着原来的痕迹,将自己的手指贴上去,“看看这多漂亮?”
这无异是最极端的危险。
苏拉不敢动一下,心里已经是绝望万分,这是个疯子,她年少时怎么就惹了个疯子,不自量力地喜欢上个疯子,甚至现在还——
她眼里的一丝光亮迅速地暗下去,像是生无可恋般平淡,“几时把柳氏给我。”
别的她真不想谈了,感情,更不可能,他对她根本没可能有感情,他所最喜欢的不过就是将她踩在脚底下,生活全由他来支配,显示他的高高在上,与她的卑微。
鲜明的对比,天与地的差距,完全反过来了。
她冷静的眼神,无端端地叫熊伍佰有种心慌的感觉,缩回手指,他侧躺在一边,以手臂为枕,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内心的想法,凉凉地反问她一句,“你有能力支撑起柳氏?”
这句话,让苏拉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她怎么就这么蠢,怎么能听信这种话,他画了个大饼,最可笑的是她还真想要那个大饼了,她不甘心地拉他的手臂,声音嘶哑,“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的。”
她只知道重复这几个字。
可惜,她的手让熊伍佰掰开,被他强行拉入怀里,凑近她苍白的脸,哼哼着冷笑,最恶意不过的冷笑,嘲笑她的异想天开,“我答应了,我答应什么了?”
他一口否认自己说过的话,洁白的牙齿晶亮,几乎能映出人来。
轻巧的回答,把她的路全断了,苏拉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吸上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他,嘴里还不时尖叫道,“熊伍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的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她人生最美好的六年时光,都在铁窗里度过,她的家没了,她再也回不去了,她的孩子也没有了,一切就跟泡沫般消失了,落在她面前的残酷现实,几乎将她的自尊压得一丝全无。
即使是这样子,熊伍佰还不肯放过她,他究竟想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她瞅着他,眼里全是哀求,“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爱你,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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