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年前,他因为那杯酒病发。
激素水平无法用药物控制,只能采用较为激烈的人工干扰,利用微电流刺激,疼痛刺激产生的应激反应激发出厌恶心理,从而摆脱对欲望的渴求。
经过三天治疗,他的激素水平开始稳定,可大脑皮层的活跃却并没有消失,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些缠绵的画面,宣泄似的块感,仍然会让商砚达到颅内高,潮。
脑神经过分活跃,可器官却毫无反应,这错位的身体反应,带给商砚的痛苦难以言喻,他几乎不能正常的进食,也不能正常的睡觉。
一次又一次的煎熬之后,赵医生建议提高治疗的强度,通过建立条件反射,覆盖那段记忆,达到一定程度的记忆剥离。
这种治疗技术不够完善,不管是对大脑,还是对身体都有所损伤,所承受的痛苦,也不是麻醉剂能够减少了的。
而商砚为了避免记忆力加速减退,往往是选择不注射麻醉的。
除去难捱的疼痛之外,治疗也有很大概率产生副作用,诸如末端神经轻颤,一定程度上影响行动力,短时间的意识模糊,产生认知错误,失去记忆之类的。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刺激消失,大脑神经自我修之后,这些副作用也会跟着消失。
一周前商砚因为嫉妒失控,把江叙白搞的下不来床,后果是自己也在医院下不来床,只能依靠疼痛抵抗那股从骨血中渗出来的,无法消解的瘾。
这一回治疗,商砚的情况没有第一次严重,没到记忆剥离的程度,只是仍然需要定期过来做程度稍浅的抑制治疗,让他不受身体和记忆反应的干扰,可以正常工作。
商砚赤裸着上身躺在医疗床上,头顶悬着电疗头盔,胸口和手腕则贴着连着仪器的拇指大小的导电片。
赵医生站在旁边调整仪器,看见屏幕上显然高于常人的激素水平,问他:“昨天和小白在一块?”
“嗯。”
商砚点头。
赵医生了然,又问他:“疏解过吗?”
商砚想到了江叙白熟睡时的样子,隔着一层金属罩,他的手被自己带着轻抚,游走,在皮肤表层引起战栗,然后被打湿,又被擦干净,一切无知无觉,悄无声息,是商砚一个人的极乐。
屏幕上的脑电波曲线发生波动,商砚克制住了想要回味的想法,说:“有过一次。”
赵医生又问他:“时间上呢?”
多年的治疗已经让两人熟悉,商砚并没有任何羞赧的情绪,说:“十分钟。”
严格意义上来说,商砚并非早泄,初次时间长短不会影响他复起的效果,之后随着阈值耐受力的建立,时间会持续拉长,一两个小时也是有的,而相对的,他对欲望的渴求也会成倍增长,继而形成成瘾状态,无法抽离,没东西射了,也还是硬着。
十分钟已经要比他第一次碰江叙白时,时间长很多了。
赵医生神色平静地点头:“说明你的耐受力有所提高,是有可能建立一定程度的脱敏的。
小白答应你了吗?”
“没有,”
商砚不是很在意地笑了一下,“没用了,对他我脱不了敏。”
赵医生看了商砚一会儿,叹息似的说:“所以你也知道,你现在对他反应这么大,不只是因为你的生理病况,还因为你的感情。”
除去本身的激素异常,商砚的智商思想等其他方面毫无疑问都很正常,可以正确理解感情,也可以区分情和欲。
对江叙白的欲望或许有一部分是源于他身体上病态的生理反应,但追本溯源地深究下来,就会发现,在那些汹涌生理欲望之外,还有一些被商砚刻意忽略掉的感情。
那些纠缠他的梦魇,有江叙白似痛苦似愉悦的颤抖,也有他因为自己而哭花了脸声声讨饶。
还有陷入性瘾的父亲,癫狂的多人运动,肮脏的令人作呕的画面,以及母亲从痛哭到失望麻木的脸。
那些让商砚痛苦让他无所发泄的憋屈和恼怒,如洪水倾泻而过之后。
落幕的总会是江叙白眯着眼睛笑着的脸,梨涡若隐若现,跟他说:“不恶心的,很性感。”
不恶心的。
或许在很多年前,那个少年就在商砚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不能接受江叙白和别人发生关系,也不能接受江叙白变的不喜欢自己,商砚对自己的感情有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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