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靳陶都在大殿上,我怎么劝他们,都不肯走。”
我抓着红颜的手臂,“那你带我去,我要同他们一起。”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有两张席面。
念临风和靳陶一人坐于一席,正在对饮。
靳陶看见我们进去,抬手道,“来来,多些人喝酒才会痛快!”
我坐到念临风身边,念临风拍了拍我的手背,“怕吗?”
“有点。”
他仰脖饮下一杯酒,又把酒壶递给我,“来,喝酒壮壮胆,这幕戏要落幕了,此刻也最是精彩。”
红颜急道,“你们别喝了,趁现在贤王的人还没攻进来,赶快走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苦白白送命呢?!”
靳陶已经有了些醉意,趴在桌面上说,“逃?能逃到哪去?逃出了宫,就表示我们对他认输,我们要俯首称臣,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就死在这里。
好歹不是个懦夫。”
红颜索性也不再劝,夺过靳陶手中的酒壶,自顾地唱起一首歌谣来,“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
他乡各异县,辗转不相见。”
汉乐府的歌谣,其声悠长,其意深远,若是放在平常,定叫人潸然泪下,可是此刻徒添了几分悲壮。
我们正听着红颜的歌,宫殿的外面突然响起了打斗声,应该是贤王的人马打到了门口。
这么快?我想要起身站起来,念临风却按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一会儿,宫殿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贤王一身甲胄,领着一帮穿着盔甲的士兵,直冲我们而来。
士兵们纷纷拔刀,把我们四个人围在正当中。
我从锐利的刀锋上,看到了自己的惊惶,和其它三个人的淡定自若。
“贤王,皇上还没有死,你这么急巴巴地逼宫,不怕给世人落下口舌么?”
靳陶端着酒杯,做了一个邀酒的动作,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贤王按着腰间的佩刀,伸手指着靳陶道,“大胆刁民,敢在皇宫里头兴风作浪,自称什么皇子。
本王今日是替天行道,替皇兄收拾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来人啊!”
“是!”
满殿的士兵整齐应道。
他们的盔甲冰冷,好像连盔甲之下的血肉都没有热度。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遵命!”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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