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陶摊了一下手,那意思是不用再多说了。
宋清流低声咳嗽了一下,以掩饰尴尬,继而问坐在公堂两旁的人,“几位有何高见?”
贾富伸出一只胖手指着我,那五个手指头上都戴着硕大的金戒指,闪得我几乎眼瞎,“林晚是商人,宋大人是官人,这不能说明什么。”
他讲话慢吞吞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含在嘴里,下巴上的横肉还在抖动。
靳陶不慌不忙地反问,“你可是商人?”
“是又如何?”
“那我问你,三个月之前,西北,东南,分别发生了何大事?对市集可有影响?”
贾富依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跟本案有关吗?”
“有关,请你回答。”
贾富低头转了转手中的金戒指,“西北东南都是蛮荒之地,谁去管那个。
姑苏城我都管不过来。”
靳陶转身看向我,“林夫人,请你来说。”
我点头道,“三个月前,西北敦煌发生大旱灾,粮食颗粒无收。
朝廷下拨万两白银赈灾,但药材和布料仍然短缺。
东南武夷著名的灵隐茶园突逢天火,导致贡品红茶被烧毁,所以今年茶市上的红茶价钱比往年翻了一倍。”
贾富微微张了一下嘴,随即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靳陶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再发言,这才对宋清流盈盈拜道,“知府大人,姑苏这一带是橄榄叶的主要产地,我早早放出话说,橄榄叶为治病的药引,也需得有远见的人信。
虽然林晚囤积了橄榄叶,但她并没有高价卖给我,反而想要赠予我,只为救徽州百姓。
我想她救助当日落难的曲氏母子,也仅仅是出于一片良善之心。
若善良都有罪,那么试问,以后还有谁敢修路建桥?”
宋清流一边听一边点头,他身旁的府丞又对他耳语了一番。
不知堂上的乡绅和商贾都中了什么邪,除了贾富,也纷纷开口为我求情。
宋清流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既然由靳陶公子出面为林晚作证,那么林晚的嫌疑就洗清了。
本府身为一府长官,当把惩恶扬善视为己任。
故判林晚当堂释放。
望良善之心不失,继续帮贫扶弱。”
“谢大人!
大人英明!”
我高叫着叩首,宋清流道,“退堂!”
待宋清流和堂上的众人走了之后,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靳陶走过来扶我,抱歉地说,“想不到小小的橄榄叶,既然会连累夫人入狱,靳陶惭愧。
适才在公堂之上,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我轻轻地拂开他的手,退开一些,“公子客气了。
你与林晚非亲非故,却肯仗义相助,林晚铭感于心。
只是这作假一事,风险太大,还望公子以后不要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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