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给我诊脉,诊过之后问我,“晚丫头,是何人为你治病的?”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难道不是您吗?”
红袖在一旁笑道,“当然不是。
冯老这两天去乡下出诊了,今天才刚刚回来。”
我惊愕,直直地盯着冯子洲又浓又白的胡子,就像那些都是我纷乱的思绪。
冯子洲说,“肺痿这病症并不好治。
为你治病这个人,显然医术十分了得,甚至……不在老夫之下。”
红袖瞪圆了眼睛,“冯老爷爷,您是开玩笑的吧?您是当世名医,姑苏城里还有人能跟您一样厉害?”
冯子洲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转向红袖道,“红袖小丫头,这天底下的能人,也许穷你一生都看不尽。
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老夫凑巧就知道有一个人的医术,在老夫之上,年纪却比老夫小了很多。
可惜可惜,天妒英才。”
红袖来了兴致,追问道,“谁这么厉害呀?”
冯子洲沉吟了一声,口气里有无尽的遗憾,“念柏樟。”
我的手抖了一下,茶杯掉在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红袖忙俯身去捡,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冯子洲问,“晚丫头,你可是识得他?”
我想说我何止识得,然仍是摇了摇头。
冯子洲也没有再追问。
其实,念家就在我家隔壁,小时候我就在念家的院子里学草药,辨草药,跟念临风一起玩儿。
我爹说,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念伯伯给定了。
所以念临风自己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当成娘子,帮我爹照顾我。
后来我们长大,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他总是厚颜无耻地说,他很不容易才把我拉扯大,我一定要对他很好。
因此,如果说此刻府衙里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医术和动机来救我,只有他,寿阳郡马!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想起那个吻。
这么说来,梦里的那个人不是方重,确实是他?那他明明记得我,为何要装作不认识?
*
翌日,我被官兵带去府衙的公堂。
宋清流正襟危坐于堂上,头顶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公堂的两边,还坐着有名望的乡绅和富贾。
其中就有贾富,一个比猪还肥的胖子。
我跪在堂上,先向宋清流磕了个头,然后挺直腰板,等他发话。
宋清流一拍惊堂木,高喊一声“升堂!”
两旁的衙役立刻用手中的水火棍壮堂威,齐声喊着“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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