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手中的热茶,和气地说,“王掌柜,你也说我们是地头蛇,那就要从容点,以不变应万变。
只要他们的药材是真的,这降价必然不会持续太久,毕竟没有商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如果我们也跟风降价,刚好助了他们的兴,他们只会越来越起劲儿。”
王掌柜说,“那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干,光坐着等?”
“当然有事情干。
对门的药不是便宜么?我们给他们捧捧场,多买些回来,存进仓库里。
我粗略算了一下价钱,比去药农那儿直接收购还便宜。”
王掌柜两眼发光,连身应好,招呼伙计去商量买药的事了。
红袖给我捏肩膀,力道掌握得刚刚好。
我已经派人查过对门药铺的东家,既不是贾富,也不是平日里的那些冤家对头,只是一个刚刚回到姑苏的老男人。
偏偏除了他跟知府宋清流频繁走动以外,打探不出别的消息。
我忌惮这老男人可能有些背景,不敢贸然出手。
红袖问我,“夫人,二爷去了几天了,怎么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方重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不用担心。
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夫人我。”
“夫人怎么了?”
我悠悠地叹了口气,“方掌柜今天早上又来找我了,说云顾言仍然行踪不明。
这个姑奶奶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的烟雨绫罗阁恐怕要关门大吉了!
我当初把她请回来的时候,很不厚道地用了美男计,如今美男要另行娶妻,你说我这戏还有法子唱下去么?”
红袖笑嘻嘻地说,“我们家不是有两个美男么?大的那个不行,就用小的。”
我拧眉,一本正经地说,“红袖,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家少爷的心脆得跟玻璃似的,他要是知道你想像卖猪肉一样卖了他,我们家非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不可。”
红袖吐了吐舌头,“那怎么办?药铺已经面临困境了,要是绸缎庄也关门大吉……呸呸呸,红袖的意思是,夫人还是要找云裁缝好好谈一谈。”
我指了指王掌柜那边,“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得在药铺坐镇,稳定军心,根本走不开。”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鸳鸯团糕咬了一口,忽想起来,“昨夜,我好像听到苏淡衣在院子里嚷嚷了?她嚷嚷什么了?”
“夫人听到了?苏姑娘说一支很重要的簪子不见了,赖是虎儿偷的,把惠娘和虎儿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后来幸亏是少爷帮她把簪子找了出来,才还虎儿一个清白。
惠娘怕您追究,就让我们都不要提起。”
这个苏淡衣,方重一不在,就原形毕露了?我叮嘱红袖,“以后这种事别瞒着我。
也别任那个女人欺负弱小,明白了?”
“是,红袖知道了。”
我喝下一口茶,叹气道,“有空你该多带惠娘到市集上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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