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每忆起当日他欲言又止,欲言又又止的神态,心里就会一片柔软。
在我成长为最好的一棵树以前,我的身边已经有了一棵最好最温暖的大树。
惹事的徽商被我单独叫到了商会里头。
曾一味还有金不换都在场。
曾一味自从接管了洪景天的产业之后,刮了胡子,蓄了头发,俨然蜕变成了一个腰缠万贯的俊美单身汉。
他虽然已经不做菜,但偶尔我们四个在水云间小聚的时候,幺九掌柜还是会打发他去厨房。
这些徽商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大概是记着我没让他们蹲大狱的恩德。
我一面提醒着自己要长成一棵品德兼优的好树,一面平和地说,“知府的意思,不是没有处罚了,而是押后执行。
具体怎么罚,看你们这几日的表现。”
“听凭行首差遣。”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跟金不换还有曾一味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心想你们要是早这么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嘴上却仍然留了德,“我让曾一味和幺九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流民们之所以会屡屡做出这样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回乡的盘缠不够。
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仅不会有损害徽商利益的事情发生,而且还会让百姓记得你们的恩德。”
一个徽商支吾着说,“那……就是要我们捐钱了?”
金不换“啧啧”
了两声,“你俗不俗啊?就凭你们几个人,能捐多少钱出来给他们?行首的意思是,发动所有的徽商,雇佣他们。”
那几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充分理解金不换话中的意思,我补充道,“你们可以以一个月为限,提供最高半两银子的工钱,只要他们能让你们名下的任何一间店铺的收益有所增加就可以领走这笔钱。”
有人说,“一个月半两银?这工钱可真是闻所未闻啊。”
曾一味反驳道,“我倒觉得行首这个办法很好。
一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许这些人中真有几个有本事的,能提供新的方法让我们赚钱。
二来这样半卖半送的方式,也能缓解他们对我们徽商的不满,赢得人心。
你们都别忘了,当初水云间不过免费供了五天的饭,就能拿下厨王大赛的第一名,可见人心的力量有多么的伟大。”
那几个徽商凑在一起,小声地商量一阵,派了一个代表对我说,“我们对行首的方法没有异议,只是不知道别的徽商愿不愿意帮忙?”
说话间,眼神还若有似无地飘向曾一味。
曾一味接管了洪景天的遗产,如今已经是徽州城中首屈一指的徽商。
我也曾邀请他加入商会,他却婉言谢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就像当初我坚持不加入九州商会一样。
但世事也无绝对,就像我现在已经加入九州商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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