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九气不过,大喊了一声,“你们怎么说这么奇怪的话?当初我们接济灾民的时候,掌柜的明明去找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肯出手相助的!”
香满楼的胡掌柜回过头来,喝道,“你一个小小的跑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幺九鼓起腮帮子,但估计也不敢反驳他,急急地推我,要我想办法。
我气定神闲地在一旁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哎哟,难怪这些日子听人说,徽商里的东派,大大不如南派呢。”
那边的人终于停止了欺负金不换,转而朝我围过来,一顿唇枪舌剑。
“你刚才说什么?”
“你有胆再说一遍!”
“南派那群小兔崽子,毛还没长全呢!”
我旋着茶杯,想象那是一朵极为精美的花,“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咯,东派不如南派,这不是明摆着吗?怎么,你们堂堂的徽商还想动手打一个小女子不成?这要是传出去,别说你们,恐怕连洪大爷脸上都没有面子。”
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那一大群男人果然都被激怒了。
他们捡了最难听的话来说,甚至还有人用徽州当地的方言骂我。
以前在姑苏的时候,什么中伤我没听过,所以这些都不算什么。
我继续笑道,“与其逞口舌之快,不如来一场堂堂正正的较量。
你们不是一直看不起水云间,看不起曾一味吗?那就来比试一场,比过了才有资格说话。
不过在那之前,请先把你们扣留的铭牌交出来。”
胡掌柜问,“扣留的铭牌?什么意思?”
这下换我们吃惊了,“你们没有拿我们的铭牌?”
那几个掌柜面面相觑,“我们也没有铭牌!”
轰隆隆,晴日里起了响雷,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
聚众到洪府门前这个馊主意到底是谁提出来的,已经无处追究,但到了洪府门前,摄于洪景来这三个字强大的气场,没有人真的敢上前。
那个姓辛的管家忽然从府中走出来,好像早就料到我们要来似的,请我们都进去。
金不换那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居然派我当水云间的代表。
我夹杂在一群大男人之中,分外地别扭。
最别扭的是,要用这样一种姿态去见洪景来。
算一算,我们已经有半月未见了,而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也还没做到。
洪景来照样是在书房见客。
我身边的那些掌柜见到他,巴不得冲过去舔他的鞋面。
他们一路忙着歌功颂德,嘘寒问暖,只有我保持清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请问洪大爷,我们参赛的铭牌呢?”
我问得很直接,也很不客气,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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