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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马,如今他是郡马!
不论为何他当了这个郡马,都不再是我的春闺梦里人。
极度的惊喜之后,是深渊般的绝望。
我颓唐坐下,仍是痴儿一般地望着他。
没变,一点都没变,从那久远的记忆里泛起来的眉眼,依然是不可描摹的神俊。
不怪陆羽庭和贤王如此器重他。
但他仿佛离我很远,就像我们身处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世间。
念临风问,“你是否的确不知曲氏乃通州知县的遗孀?”
我茫茫然地点头。
他又侧头问宋清流,“宋大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林晚事先知情?”
“这……其实下官也信林晚不会无缘无故地窝藏朝廷钦犯。
可是之前呈给您看的文书上面也说了,林晚事先囤积橄榄叶,与胡冠霖得到药方一事有些巧合。
她尚不足以为自己澄清这一点。”
念临风沉吟道,“她与靳陶交易时,你可在场?”
“不在。”
“那你把靳陶找来,便可知事情始末。”
宋清流俯身拜了一下,脸上有丝为难,“郡马爷,这靳陶不是普通的小民,他是九州商会的四大班首之一,下官……实在是请不动啊。”
念临风会意,从怀中拿出一块五芒星样的玉佩递给宋清流。
宋清流恭敬地接过玉佩,正要往外走,又道,“郡马,林晚……还是暂时收监吧?”
“你按规矩办就行了。”
念临风起身,慢步走出了水榭。
一个眼神,一刻驻足都没有。
*
穷途末路时,于绝境之中透进的一丝光亮,本是最大的生机。
而那光亮转瞬即逝,之后的黑暗遂变得可怕而又冗长。
我的意志力,似乎就于这样一个重逢的午后,被尽数摧毁。
病痛以摧古拉朽之势,彻底击垮了我的身体。
我躺在牢房的角落里,一动不动,牛头马面好像正彷徨于我的头顶。
狱卒在发现我连续三顿饭都未动过之后,终于察觉了我的异常,叫来了郎中为我看病。
“哎呀,不好,大不好!
你们赶快派人把她抬到干净整齐的地方去,再拖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狱卒忙问,“是什么症状?”
“肺痿之状,速速请冯子洲来,否则危矣!”
我依稀记得自己被人抬出那个阴冷潮湿的牢房,移至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
那之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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