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考员是张远兄的姨父,这次乡试我是不担心了。”
赵齐吃了一筷子菜,轻松道。
张远摇头,“是他我就更担心了。”
自家姨父是正直不阿的性子,是绝不会给他这个外甥放水的,甚至为了避嫌,他还会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想拉关系是别想了。
“关系可以不拉,但知已知彼嘛。”
赵齐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眨了眨眼,提醒道。
张远明白过来,也露了笑模样,“说得对,我姨父的脾性我最了解了。”
“了解就好,了解就好。”
赵齐高兴得不行。
荣楚也笑了,两人说的知已知彼是什么意思他也明白,知道主考官的脾气就知道他出题的方向,他们就可以往那方面多温习,对考试是大有利处的。
了解了这些信息,荣楚心里大致也就有了数。
从状元楼出来,赵齐、张远又带着荣楚去住的地方。
两人不愧是原主的好友,不但提前准备了接风宴,还准备了住处。
“这是我家空闲的旧宅子,又小又旧,卖都卖不掉,只能低价租出去,我提前让人收拾了出来,荣楚兄你就安心住下。”
赵齐道。
荣楚见宅子虽然小了点,但一点也不旧,显然不像赵齐说得那么不堪,知道赵齐是怕自己不肯住故意这样说,他自然也不会拒绝赵齐的好意,便道:“成,我就住下了,当是租你家的。”
赵齐想说不用,张远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略想了一下,便答应了,“那行,按以往价钱收你的租金。”
赵齐是商人出身,他家生意做得很大,不但府城有,连京城都有,他根本不缺荣楚这点租金,但想着荣楚是寒门出生,如果他不收钱,荣楚会觉得他是在同情在施舍,恐会伤了他们之间的情份。
荣楚就笑了,“好。”
张远想了想,道:“这宅子虽然不大,但荣楚兄一个人住着也太冷清了些,这样吧,我搬来和荣楚兄一道住,咱们也好一起交换读书心得,至于租金,咱们一人一半,荣楚兄意下如何?”
张家早年也是耕读之家,后来祖辈考中进士当了官,他们就成了官家,但因为是寒门子弟,在官场受到世族子弟官员的排挤,他父亲的意思是让他多和才学好的寒门子弟来往,好让寒门子弟拧成一股绳,等壮大了声势,那些世族官员也就不敢再轻视他们。
所以,他和荣楚交好,一半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一半是因为和荣楚性情相投。
“好啊,我正有难题想向张远兄请教呢。”
荣楚高兴道。
赵齐一听,也道:“那我也搬过来,你们可不能把我给撇下。”
“把谁撇下也不能把房东你给撇下呀。”
荣楚玩笑道。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无比融洽,友情也更进了一步。
*
“公子,雨太大了,马车陷到泥里去了,等停了雨再想办法弄出来,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雨吧。”
郑子诀从马车出来,见漫天大雨,马车沉了大半进泥水中,无法再赶路,只好听了书童的话,弃了马车往旁边林子去找地方避雨。
一边冒雨前行,一边暗恼,明明昨日还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怎么今天就下起雨来,要是不下这场雨他早就进城了,哪至于跑到这荒郊野外来避雨。
好在下着大雨,应该也不会遇到匪徒,还得祈祷他不要受寒生病才是。
“公子,前面有个破庙,我们进去避避吧。”
书童三才指着不远处喊道。
郑子诀赶紧往破庙走去,进了庙中,见得里面有人,他止了步子,打量里面的人,两个和他一样书生打扮的少年,应该也是去府城赶考遇到大雨进来避雨的。
他拱手礼道:“在下陵阳县秀才郑子诀,前往府城考试,途中遇到大雨,前来避雨,敢问两位兄台是否也是前往府城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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