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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多年,他再次对父亲有了怨恨。
如果没有他当年的荒唐,又怎会有他们今日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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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母偷偷担心薛宁再度成为少言寡语的宅女时,她又积极地在每日下班后去驾校学车,春天的阳光虽不强烈,一两周下来,她还是黑了不少。
孔雅欣见到她就兴奋地跑过来拉起她的衣袖,把手臂凑过去拿出手机拍对比照,嘴里念叨着:“纪念纪念!
你也有比我黑的时候!”
薛宁只能干瞪眼,雅欣最近大概是恋爱了,整个人精神焕发,和她的萎靡疲惫对比太鲜明,挽着手走过商场橱窗时她差点甩手回家。
逛街后的下午茶成了互相拷问时间,孔雅欣还真“暂时和何逸在一起”
了,这是她的说法,薛宁表示不屑,“你这个暂时是准备到何时?”
“笨蛋,当然是到我找到更好的人前。”
薛宁不以为然,“你有信心能找到?”
孔雅欣烦躁地抓抓头,“到时候再说!”
薛宁知道她是死鸭子嘴硬,大度地笑着表示放过她,可孔雅欣从来不知礼尚往来为何物,开始逼问她薛书阳最近的心情指数。
她又没有在薛书阳身上安高科技仪器,怎么知道他心情好坏,当即就丢了几个卫生球给雅欣,“你感兴趣自己问去。”
就她所见,薛书阳还不是正常的面瘫,说不上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兴许背地里还为她的迷途知返放过鞭炮呢。
“我当然问啦。”
孔雅欣得意地答,“可何逸说他们最近没怎么见面,偶尔电话就觉得薛书阳很沉闷,我想是你的战略起了作用。”
“战略?”
薛宁无语,“我可没什么战略,是真的累了,不想年纪轻轻抑郁而死,薛书阳反正要结婚了,让他结去,我和你一起等下一个更好的。”
孔雅欣怀疑地瞅了她一会儿,点着下巴假设道:“那如果薛书阳被你冷淡后,发现他也爱你,回来求好,你怎么办?”
薛宁张了张嘴巴,又无意义地观察了会儿窗外的行人,才低声说:“我害怕假设性的问题。
每次回答前,都要把那个场景在脑袋里构建一次,然后不可避免地有了期待,最后又被现实嘲笑着击垮……我老了,经不起那折腾。”
孔雅欣嗯了声,“你不伤心就好。”
薛宁抬手遮了遮眼睛,孔雅欣的直率让她哭笑不得。
雅欣比谁都知道她没了薛书阳怎么也不会开心,于是安慰的标准已经变成了“不伤心就好”
。
长征走了三万五千里,一次回眸尚需五百年的等待,而她从深爱到真正不爱,是否需要从红颜黑发到目浊鬓霜?
但如果执着于爱,她又怕她没有机会见他白头。
所以就算了吧。
学车是一件倒贴钱还不舒心的事,薛宁每次被教练骂后还得笑呵呵地请人家吃饭时,更是如此觉得。
又一天的练习结束,薛宁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吃着黄姨为她留的晚饭时,杨雪芬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地说:“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以前寒暑假让黄叔教你,你懒得跟什么似的。”
薛宁包着满嘴的饭点头,咕哝道:“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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