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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前想后的做了打算,我要带燕文寒秋回当初北邑的故土陪他看那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梅园。
烨儿和燕文卓都反对我的想法,可我的主意已定,如若人生已到末路,又何必委屈自己的愿望连忍在吞的度过最后的岁月呢?
成全,在我和燕文寒秋几十年的爱情当中这个就是所占最多的一种……
你若是想摆脱束缚,我帮你出谋划策;你若是想一统天下,我帮你驱除前面的障碍;如今你想回到故土,于我又如何不答应,如何看你在最后的时间里带着遗憾而去?
三天后,我带燕文寒秋和百余随行人员一起从上京出发直奔邑茳,因为燕文寒秋的身子并不禁舟车劳顿,所以原本七天的行程竟走了十天有余。
待到达邑茳的时候已是进了年关的时候,我们重新住进了之前的北邑的皇宫,在我们迁都的时候这座皇宫并没有消毁而是空了下来,那时候燕文寒秋就说要改为皇家别院可以有时间的时候回来小住,可时光荏苒,几十年的时间过去,国事缠身的他再也没有时间回到这个别院小住。
燕文寒秋半倚在下人抬着的竹榻之上,虽然满脸的疲倦却是喜悦难掩。
一路从宫门进来绕过正殿,穿过御花园也经过御清殿,最后我们来到凤宫里的青园,推门,那一园的梅树含苞待放。
“雪又迟了,记得那年你生烨儿的时候也是雪迟梅晚,如今也是……”
我伸手掖了掖被角,淡笑“你竟然还都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我也记得当时你给我的那首词:那年雪晚,那时梅开,朝朝暮暮,咫尺,天涯……箐箐啊,你说的我都记得,我也懂得……”
冷风阵阵,我却心怀温暖,我看着他,他亦凝眸看我,我们相视一笑……
在青园里安定了一段时间,燕文寒秋的病症愈发严重,有时候高烧不退,我彻夜守在他身边,望着那张渐渐枯槁的容颜,我的心情苦涩难读……
我换凉帕子给他敷头,我握着他的手喃喃跟他说话,可不管内心多么痛苦难当,我从不掉一滴眼泪,我发誓在燕文寒秋活着的时候,我永远把自己的笑脸留给他看,让他安然些,放心些……
这一病就拖了十天,雪停,梅开,我一早醒来的时候,习惯的伸手摸身边的那个人,这是我多年以来的养成的惯性了。
被子里空空,人已不在。
我猛地睁眼,看见窗口站着一个人,那背影便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就那么一瞬间,许多年以前燕文寒秋月夜里的一抹背影又呈现在我的眼前。
而如今再不是孤寂,再不是萧条,而是一抹淡淡的离别之愁,我的眼眶发紧,酸胀的难以忍受,渐慢模糊了我的视线,真的就是只能到这里为止了吗?这是真的吗?
燕文寒秋缓缓扭头,满脸笑意的看着我“箐箐你看,满园的梅树盛放,闻到了吗?淡淡的梅香?”
我轻轻点头,笑容有些沧桑“闻到了,跟当年的一模一样……”
“箐箐,我们去看梅吧,多少年没有陪你一起看梅了?就今天好不好?”
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一双桃花眼虽然有些松弛却依旧残留着当年绝代风华的美。
“好,待我好好打扮一下,我陪着你看,我们看一整天……”
那是燕文寒秋生病两年来他最愉悦最精神的一天,他帮我梳头,让我穿上那件他送给我的墨绿色的裘袄。
李德胜和周全都跟在我们身边,在院子里挑了一块视角最好且能晒到太阳的地方摆上藤椅,升起火炉,我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满园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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