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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那人方才斯斯然出来,见到她便笑着行礼,倒是丝毫不曾慌乱。
慕容媗来此之前,心中百般念头难以决断,只想一见那人再说,此刻见她疲懒模样,心中忽起恶念,此人何来的倚仗,竟敢在自己地头撒野!
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不敢动她?
笑笑却似根本感受不到低压,只顾笑嘻嘻的跟她说方才自己试验一种新食谱成功,又猜中她今日会来看她,留了一份让她试尝。
说着便递上一份点心,只见厚厚两个烙饼中间夹着鲜蔬薄火腿,更有血般红的酱料浓浓一滩。
看她面露疑惑,那人笑嘻嘻道:“我这点心名叫大胆汉堡,敢吃的人才识得其中美味。”
又胡扯道,“古人有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将军,他曾题诗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把敌人血肉大口吃下,该是何等的豪迈胆气啊!”
慕容媗听得她这般一说,顿时觉得面前的点心恶心起来,正要推辞,却见她眼神亮晶晶的都是笑,受她一激,抓过来便咬了一口。
食物才刚进口,心中忽然一酸。
怎地还是这般不设防,也不堪激,她说什么便听什么,她给什么便吃什么!
笑笑见她面色有异,反倒拍手笑道:“这里面的胡虏肉是用松香枝熏得梅花鹿后腿肉,这匈奴血是我自己做的果酱,怎样,好不好吃?”
慕容媗见她笑靥如花,便慢慢咀嚼,一边点头。
却觉得这果酱酸得要命,从口腔一直酸到心里。
若是一辈子都能听到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一辈子都吃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也罢,这些东西她原本不是为我做的,可到底留了一份给我。
至此,她忽然大彻大悟,有些东西,她终究还是握不住,要放它溜走。
要是松得迟了,怕连这仅剩的暖意也会消耗殆尽。
把食物咽下肚子,喝了口茶,她慢慢道:“乔珏今日进宫,跟朕下了盘棋。”
瞧瞧常悦面色,“他说要以他自己为质,换你出去黎国。”
笑笑脸色一变:“万万不可!”
慕容媗“哦”
了一声,瞅着她道:“看来你果然是舍不得他。”
这么一说,笑笑不禁踌躇。
她自从知道慕容媗对自己的感情并非那般单纯后,表面上虽是待她跟往时一样,但底下已更是提防。
她怕自己直承舍不得乔珏,慕容媗更会拈酸对他不利,但若是违心说不是,又怎能骗过这精明的君主。
一时只好万言不如一默,埋首默不作声,心里却暗怪乔珏私下出了这等馊主意。
慕容媗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不语,冷笑道:“你也不必担心,朕自然知道他是你的心头肉,不会强留他。”
笑笑不禁松了口气,却听得她又道:“此人诡计多端,过去又对朕剥夺他的官职心有怨怼,若是留他下来,他定然会找个机会自尽或是弄出事端,总会挑起你我纷争,朕不会中了他的计。”
这番想法却是从乔珏临走那句什么“他的建议此生有效”
中想来,他那般强调他活着有效,就是说若是人死了就一切都无效了,她才不会蠢得去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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