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放手,成全你们。”
隋洋将喝了一半的啤酒罐狠狠扔到楼下,砸在新买的松狮身上,把人家雪白的皮毛,染成了土黄色,小家伙一声惨叫,跑回狗窝避风去了。
还是里面好,外面不好,风清水冷的,还有不爱护动物的人高空掷物。
龙天佑有点感动,隋洋从小就是个呼风唤雨的孩子,从来都是别人把好东西,掰开了揉碎了碾成粉末放在他手边上,习惯了居高临下,坐享其成,还没见他主动让出过什么。
“隋洋,你真这么想?”
隋洋笑得有些奇怪,嘴角上扬,眼角下垂。
很尴尬的笑法,有种悲哀的感觉。
“哥,我的女朋友没了,我不想连哥哥也没了。
我最怀念的,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除了我爸,你跟飘云是我最亲的人。
她要走,我拦不住。
如果连你也走,那我未免太可怜了。
你知道,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么大的产业,我一个人扛不住,那些老家伙表面上服气,背后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们是一家人,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龙天佑只顾喝酒,不说话,当你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哥,过去的就算了。
无论谁对谁错,我们一笔勾消。
你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从中作梗。
如果你们结婚,我马上叫她嫂子,没有任何怨言。”
说到这儿,隋洋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也红了,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发达的泪腺聚集了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样也不行吗?除了你们,其实我一无所有。
所以,不要走,哥,求你了……”
隋洋哭了,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龙天佑长长叹了口气,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
如果老爷子向他兴师问罪,隋洋跟他剑拔弩张,他都可以招架。
可是现在,他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把带飘云远走高飞的话,跟冰冷的啤酒一起,生生咽回肚子里。
每个人都有难以抉择的时候,自古忠义两难全,没想到,爱情和亲情也会进退维谷。
龙天佑那天,拍着隋洋的肩膀,安慰着痛哭流涕的弟弟,做出了一个影响他一生的决定。
龙天佑前脚刚走,隋洋就送走了陶晚。
回来的时候,老爷子正在书房里下棋,自攻自守,倒也快活惬意。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爷子看着棋盘,眼没抬,手没停。
隋洋重重坐在红木椅上,烦躁的拉了拉领带:“她说累,就先送她回去了。”
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你最近胃口不好,是菜不合口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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