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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头干活的时候,手机响了,程西一见屏幕上的名字,略微有点惊喜,忙不迭接通按扬声器模式,没停下手里的活,问他,“回来了?”
程若航今天受邻市一家医院所托,去外地给一个年过七十的长者做个手术,“在路上,……纪东行回来了,待会儿,他、纪叔,还有我爸妈会去房子那边看一下……”
“哦,”
程西拿干布的手,微微一滞。
这半年多,程若航虽说原职称回了医院,周遭流言也淡薄了些,他父母那边始终绝口不提程西,姑姑与陈老师那边也不便多说些什么,程若航每逢时节也都会回去看望父母,但也从不带程西回去。
他用这种互相规避的方式,不向父母妥协,也不肯程西受半点委屈。
今天这一突然的缓和,实际也是纪家在拿和,不过未必见效。
程西勉强囫囵了手上的活,说得去烧点热水,她问程若航,他喝得几罐茶叶带过来了嘛?
“好了,别紧张,有纪东行和纪叔在呢,他们吃不掉你。”
程若航的话音里,隐隐带着些揶揄之色。
程西却实诚得很,“我很紧张。
纪东行为什么偏要挑一个你不在的时候回来?”
“我在了,他们也不喜欢你。
这样想,就平常心了。”
……
时隔一年再回来,纪沅康说西西成熟了不少,又听说这么大的房子,从毛坯到如今的装修格局,全是她一人设计、采办、监工的,连连称赞了不起,小姑娘的肩膀能搁担子了。
“东行,若航这房子比你那有人味。”
“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大半年未见,纪东行瘦了些,还是那副倾国倾城的样貌,两手闲抄裤袋,即便落在几位长辈身后,也绝不会像个随从失了风采。
纪东行这趟回来,是随父亲的队伍,程西处处谨慎着程若航父母,也不好放下心神与他叙旧,倒是纪东行先开起她的玩笑,“你悄默声地老望着我又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别一副小媳妇样,待会儿程若航回来,以为我们又说你什么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程西在心里怼他一句。
程维生与郭颂心始终没有对程西说些什么,也对这房子里的一物一什不做评价,临走前,程维生与纪沅康在玄关处换鞋,郭颂心落后他们几步,冷不丁回头看一眼程西,目光刺啦啦地问她,“这房子,你们就打算不领证、不办事,这么没名没分地当新房住了?”
程西一副显然题已超纲的讶然,目光瑟瑟之感,答不上她的话,可还是实诚地应她的审视,最后只能如实地说,他们还没打算入住,程若航说过要散味一年以上。
郭颂心苦笑一声,“呵~”
话题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程西噎语。
“郭姨,您何必呢,您还不知道程若航的性子,向来在他那边讨不到便宜的。
你和他僵下去,他无非就是两边都不辜负,他情愿这样呢,倒省了他不少事,起码这婆媳没磨合,他也省了不少气力了。
再说,他那个嫌麻烦的性格,结婚都可能不摆酒,那么您这些年撒出去的人情可就打水漂了,就算现在不让步,以后有了孙儿,还不让步?”
纪东行斜话进来打岔,倒是说得程西很局促,孙儿?这未免扯太远了吧。
好像郭颂心与她一致意见,不想听纪东行游说什么,拎着手袋就往外走,程西临到最后电梯口,都始终宠辱不惊,关照他们开车小心。
*
三位长辈走后,程西显然松了一口气,纪东行蔑笑,“儿媳妇比侄女难当多了,是不是?”
“你回来还走嘛?”
这是她刚才从他进门的第一秒就想问他的话。
“走?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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