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个指头伸出来,每个指甲盖都细致修长的,披着莹润的光。
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不干活的,右手食指的指甲断豁掉一块,周乘既轻而易举发现了。
他问她,“拆螃蟹弄的?”
心机斑斑的人,干脆囫囵地应,“嗯。”
然而,对面人提溜起她的手,摩挲也端详,眼神锐利、促狭,“我说你胖你就喘是吧,你这上头的血色都结痂了,大小姐!”
曲开颜气鼓鼓拳头砸他胸膛上,“周乘既,你这个人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我即便不是弄螃蟹也是帮疏桐剥笋的呀,疏桐烧了那么多的菜,我是有帮着打下手的呀。”
是的了,外头桌上一桌子菜是事实。
周乘既十万分承情。
“我不要你弄什么螃蟹还是笋,没必要。
曲开颜,我说过的,我们请个阿姨,万事简单也足够。
你弄不来这些,我更不需要你这样。
我喜欢的就是你原原本本的样子。”
“可是,别人的女朋友或者老婆好像都很会这些。”
“放屁。
谁说的,我们家就没这个传统。
我们家就都不会。”
曲开颜继续被人迁就还是宠着的得意洋洋,再听周乘既道:“烧饭做菜是个职业技能,既然是职业,就可以拿钱买到的。
你弄这些又不灵光,还平白耽误人家阿姨来挣工资。”
就说曲小姐拆的那个蟹吧,周乘既皱着眉头,“我都不敢吃。”
曲开颜立马唬脸,“怎么就不敢吃了,我很认真弄的。”
说着,她去桌边给他端过来,虽然冷了,但是热一下,还是好的嘛。
周乘既连忙拖住她,“一定要吃吗?”
“一定!”
有人眼前一黑,他连正式宴席上,蟹八件拆下来的蟹都不稀罕,因为经过了别人的手。
这下倒好,只能唉声叹气怪这个世俗,你说她好端端的大小姐不当,学这些殷勤做什么!
结果就是,曲开颜把微波炉热过的螃蟹,端过来,要周乘既尝尝。
某人赴死大义般地尝了一口,什么滋味也懒得品了,只是出口的话必然是奉承的,“嗯,还不错。”
曲开颜听这话美滋滋。
再问,“你吃了吗,我把菜给你热一下?”
她即便不会做,但是殷勤等待一个人,想照顾一个人的心情是诚然的。
周乘既拖她坐下来,反问她吃了吗?
曲开颜摇头,说她不饿。
二人说话间,她才拾起刚才放在桌上的紧急避孕药,然后很寻常地拿起边上的矿泉水,当着周乘既的面,“我原本是不想吃的,可是疏桐也劝我,要我当心点。
所以我带过来了,当着你的面吃,省得你又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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