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瞭望塔重建过,上一个毁了,鸟群冲破玻璃把里面的哨兵吃得一点不剩,都没发出信号。
也不用信号,整座瞭望塔窜出滚滚浓烟,铺天盖地,太阳都给遮着——那天没云,瞭望台没点着,都是乌泱泱的黑鸟!
地上跑的异兽比蚁群还密,叠起来就能冲上城墙,所有能战的人都上了墙头。
那时候我已经觉醒了异能,还觉得自己挺能干,狗屁,一个人的力量在那种场合没用啊!
异兽根本杀不完,前仆后继疯了一样,只有身边的人在不停减少。
你的父亲和叔叔都死在那里,我的父亲侥幸活下来,废了一条腿,从此再也不能上战场。”
“亚默南的祖祖辈辈都在与兽潮战斗,我的父亲能坚守二十多年还活着回去已经够让人自豪。
可是!”
简猛地吸了口气,“苏利文小姐,你的叔叔直接死在了兽潮里,但爱德华伯爵在战争结束后还活着!
我的父亲受过比这严重的伤,为什么就这一次只能离开?因为修道院的人先跑了!”
将军的牙齿咬得咯咯响,面容因仇恨扭曲,此时安叙才发现她对丹尼斯和莉迪亚的冷淡已经是压抑后很客气的表现。
“教会有亚默南一大半的治愈者,这群人救死扶伤……嘿,说得倒好听!
他们只救自己人,只救除了神之外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只救肯募捐布施出让他们动心的财富的人!
光凭这个就能把招募不到治愈者的中小贵族捏在手里,让那群什么都不想的愚民把他们当神拜。
我小的时候母亲得了病,那时父亲没有足够的财力打动当地教会,用尽了全部办法都只能眼睁睁看她死去,此后他就对教会毫无好感。
爱德华伯爵忠于国王,他深受器重,如果还活着一定会重现苏利文的荣光。
所以,所以他们……所以他们‘不能’凯旋而归。”
简暴了句粗口,咬牙道:“异兽攻破城墙时修道院封闭了大门,让所有求助者被咬死在外面。
他们宣称要守护修道院中哪个圣人雕刻的神像不被亵渎,封锁修道院直到兽潮退去,重伤的人死去,教皇还表彰了他们守护圣遗物的功绩!
我的父亲不得不在壮年退役,此后就开始有他是辱骂教会才遭遇天罚的谣言,呸!
谁不知道教廷在后面煽风点火!”
安叙听着简的诉说,看着她粗喘几下,让自己勉强平静下来。
“在最开始,教廷的确是人类的希望。”
将军搭住安叙的肩膀,诚恳地说:“但现在和以往不一样!
他们拥有比哪个贵族都多的财富,他们开始贪生怕死,还想掌握别人的生死。
苏利文小姐,要是爱德华伯爵还在,他一定不会让家族和女儿落到被教会抓在手中的地步。
请千万不要被那些伪善者蒙蔽!”
安叙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怎么喜欢他们。”
简舒了口气,高兴地拍了拍安叙的肩膀,差点没把她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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