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孩子怎么不带了去。”
谭大娘有点生气地叫了起来,追了上去,把孩子塞到媳妇手里。
老头子看见媳妇,忽然想起儿子来。
“嗨,金有呢?”
他叫喊起来。
“不能让他们看见。
不要给拉夫拉了去!”
“嗳,快叫他躲起来,快点!”
老太婆颤声说。
“嗳呀,瞧你这胡涂劲儿,孩子怎么能能带着走,待会儿他哭起来,可不把你毁了!
还不快交给我!”
老妇人把孩子倚在墙根下坐着,自己又跑回去认着老头子扛猪。
老夫妇俩总算把那口猪抬了起来,搬到屋子里去。
牠的体重增加得实在惊人,他们就连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由得感到片刻的兴奋与陶醉。
“床上,”
谭大娘喘着气说。
“搁在床上,盖上被窝。”
母猪咕噜着,表示抗议。
他们给牠盖上一条旧棉被,大红布面,上面有星形的小白花。
老妇人把被窝牵上来,蒙上牠的颐,四面塞得严严的。
她设想得很周到,还从床底下捞出一双鞋来,比得齐齐整整的放在床前。
他们已经可以听见大门口人声嘈杂。
“你没有闩门吧?”
她焦急地问。
“闩上门也没用,反而惹他们生气。”
兵已经进来了,脚步声咚咚响着,几只惊慌的母鸡被他们追逐着,跑在前而做了先锋。
“喂,没人在家?”
内中有一个在那里叫喊。
“人都死光啦?”
老夫妇俩连忙笑嘻嘻地迎了出去。
来了三个兵,都是北方人,说着一种难懂的方言。
“吓!
装聋!”
他们不耐烦地说。
老夫妇俩终于听明白了,他们是问家里有什么吃的。
老妇人开始诉苦;诉惯了,已经熟极而流──收成坏,捐税又重,家里已经一粒米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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