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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到这里,门外有人接嘴道:“你们摆什么八卦阵?就是你们四个人玩,不要我王狗子了。”
说着,他一头伸着,先闯了进来,后面跟的是李牛儿,他笑道:“我们在门外面听了半天了,幸是没有外人来,要不,让别人听去了,也大大不妙吧?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吗?”
杨大嫂道:“这事用不着许多人,人多碍眼。
我们这穷人家屋小门户浅,家里说话,大街上听得清清楚楚,不必说这些话了,吃饭去吧。
大个子身上有钱,让他会东就是。
其实这也不是大个子的钱,更不是我的钱,你们去上小馆子,饱餐战饭,找个地方睡足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好全体出战。”
说着,在桌子下面拿出一双硬胶皮鞋,掷到大个子面前,笑道:“你去代表作个东。”
大个子笑道:“反正你也不会无功受禄,你带了两个孩子也跟去了。”
杨大嫂子道:“我哪有工夫同你们去吃饭?趁着这个时候,那张公馆的人在吃晚饭,不大注意人来往,我找个机会去通知一声。”
杨大个子道:“那我就把两个孩子带了去吃一顿吧。”
于是王狗子李牛儿各和他抱着一个小孩,一同上街去吃小馆子。
杨大嫂卷起裤脚管,赤脚穿了一双胶鞋。
还是照往常的规矩,托刘家婆看了家,将锁门的钥匙交给她,撑了一把雨伞,直奔钱公馆。
她性子急了,怕在公共汽车站上等车子,又怕人力车拉不快。
益发是撒开两条腿走去。
到了钱公馆所在的那条巷子里,才缓缓地走着。
看那大门时,正好是掩了半边,门洞子里一盏电灯亮着,似乎是有人刚刚出去。
于是收了伞侧身进门,扭着墙上的电灯机纽,代熄了电灯,然后挨着屋檐,走向他们家后进屋子来。
见秀姐屋子里,正亮着电灯,玻璃窗户上,掩上了浅紫的窗帷,略略有些安息香味,由那里传送出来的正是带着几分病的象征。
便在堂屋门放下了雨伞,走到房门口,轻轻地叫了一声“赵太太”
。
秀姐在里面屋子里哦了一声。
杨大嫂走进屋去,见她和衣斜躺在床头上,将毯子盖了下半截。
床面前放了一张茶几,上面搁着大半碗粥,一碟子肉松和京冬菜叶子,又是一只小玻璃碟子,里面放了糖果。
便轻轻地走近床沿,低声笑问道。
“病怎么样了?”
秀姐道:“病算是好了。
为了等你的消息,我还是这样躺着。”
杨大嫂笑道:“恭喜你,有了办法了。”
用手扶了窗栏,对着她耳边,轻轻说了一阵。
秀姐听了,也是眉飞色舞。
因道:“那正好,我明天上午再到医院里去一趟,并请这里的钱太太陪了我一路去。”
杨大嫂笑道:“那就好了。
洪麻皮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秀姐道:“我倒是知道这么一个人,见过没有见过,可记不起来。”
杨大嫂道:“那管不了,明天准八点钟,让他把车子拖在巷子口上等着。
他穿的蓝短夹袄,袖子上绽一块圆的青布补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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