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颗心,都在冯家村,别处的女人,你还看得上眼吗?”
黄顺笑道:“那不是胡吹,黄副爷不嫖就不嫖,若是要嫖的话,总要找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毛三叔坐在灶前一张矮凳子上,只管拿了面前破篓子里柴棍子,不住地向灶口里塞了去。
刘厨子叫起来道:“好大的烟,姚伙计,你拼命地向灶口里添火做什么?”
毛三叔虽是坐在灶口,他两只眼睛,却没有看到灶口里有火,直待刘厨子叫出来,才看到灶里的柴片子,塞的是满满的。
自己手上还拿了两块柴片,正待向灶口里塞了去呢。
他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将火钳把烧着了的柴块子夹了出来,放到水盆里去浸息了。
黄顺笑道:“这不叫多一道手脚吗?这柴打湿了,明天还得重新晒一晒呢。
少烧两块好不好?”
毛三叔将火钳向舱板上一放,拍嚓一下响,横了眼道:“这是厨房里的事,你管得着吗?”
黄顺红了脸道:“你看这东西,吃了生番粪,开口就伤人。”
毛三叔跳起来道:“姓黄的小子啊!
老爷拚了这一份差事不当,要和你拚一拚,你敢上岸去和我较量吗?要不,水里也行。
小子你愿意走哪条路回外婆家去,都听你的便。
我毛三叔见过事,我手上就见过两回打大阵(注,械斗也)。
你到三湖街上打听打听去,毛三叔是好朋友,什么威风全不在乎。”
这毛三叔三个字,送到黄顺耳朵里去,不由得他全身的筋肉不觉抖颤一下,眼光很快地,在毛三叔周身看了一下,他心里好像在那里说着原来是你。
刘厨子在一边做菜,听了毛三叔这一片狂言,心里不免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位黄副爷,年少好胜,决不能够无故受人家这样一顿申斥,就会算了的,这热闹可就有得看了。
殊不料黄顺的情形,今天大变,只是看了毛三叔两眼,掉转身子就走,直待出了这火舱门,他才自言自语地道:“我和你这种下作人说话,失了我的身份。”
毛三叔对于这话,似乎听到,似乎不听到,就在灶口边冷笑了一声。
刘厨子望了他道:“你这人是怎么了?到现在酒还没有醒吗?”
毛三叔瞪了两只白眼道:“哪个混帐王八蛋才喝醉了酒呢。
大司务,你不要看我在这里打杂,我一样的可以做出那轰轰烈烈的事情来。”
刘厨子听了他今天这些话,早就气得肝火上升,红了两眼,现在听到他又说了这些不通的话,就跟着笑道:“你这话对了,薛仁贵跨海征东,官封到平辽王,不就是火头军出身吗?”
毛三叔道:“做出轰轰烈烈的事来,也不一定要出将人相吧?譬如说,石秀杀嫂,武松杀嫂,哪个不是轰轰烈烈干过的。
武松是个当捕快的,石秀是个当屠夫的,他们并没有出将入相呢。”
刘厨子笑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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