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正留意着燕子京裘衣底下那双靴。
他脚都在打战……再下去怕站不住了……
好笑。
此刻,弱的不再是她,而是他!
端午蓦然抬眼,一对眸子,好比火中煅烧的乌金。
燕子京顾不上其他人,其他事,扭头扶梯而上。
他离开,大伙反倒放松。
男人们碰碗对酒,猜拳的猜拳,谈山海经的扯山海经。
那四个女奴,闭在房内进食。
既然没人管,端午弄碗热酒,抓了羊肉吃着。
她觉得今晚怎么吃都不嫌多。
身旁两个男人,敞开胸膛散汗臭,罗唣没完。
“土匪头子眼睛那蓝啊……蓝得没天理,出人命!
他要是个姑娘,老子真想投到匪帮去算啦。
不过,那小子使刀太厉害……杀人不见血啊。
啪啪……咱们燕子爷剑就没了!”
“啊……怪不得爷今晚没精打采,原来是——燕子铩羽了,呵呵……”
“嘘,轻点轻点。”
那人盯着端五,歪着胡子:“端午也在。
蓝眼的,好像还送给你什么了吧?是不是海誓山盟,约你去当压寨夫人啊?”
端午把酒喝干,咧嘴笑道:“你说对了!
要活命,以后多说几句好听的。
我一定叫我男人绕了你这条老光棍!”
她收了笑,目露凶光,把碗重重反扣在桌。
她正想去找女奴们过上一宿。
驿站头儿拦住她:“端午?燕爷命你住在他隔壁。”
端午不好推辞,到了指定屋。
屋子没门,有半截帘子。
屋里一股羊骚味儿,墙角铺盖破破烂烂,比采珠司棚屋都简陋。
端午想:人家往高处走,我是越活越对付。
难道隔壁燕子京,在这种屋里也能睡着?
她懒得废话,在铺盖上垫那张包袱皮,像条菜青虫似蜷缩在内。
燕子京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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