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遭遇何事,她的如云乌发,才变成银丝?元天寰之父文成帝,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从未听她谈起过文成帝,当我在冷宫内谈起北朝的宫廷史时,母亲总是默然微笑,摇头说:“我读书不多。
那遥远寒冷北国的事情,与我们母女无关,谁想要知道底细?”
。
母亲要隐瞒我什么?我父皇又知道多少?我心乱如麻,低头咬嚼着衣服,直到丝线成了丝絮。
我茫然开眼,原来咬的是元天寰的衣服。
他不急不徐的摸摸我的额发,叫我一声:“光华。”
谁要做你们的光华公主?我是父皇母亲的夏初!
我恨不得插翅膀,逃离这让座阴森的殿堂。
我执拗的擦干泪,指着那幅图画,勇敢的在元天寰的肩头写:“她会是谁?”
元天寰秀逸的唇翕张,眼中浮冰跃动:“你可以知道。
但你没有反悔机会。”
他将我放在一张床上。
我佝偻身子,冷漠的望了他一眼。
我不需要反悔什么,我只要知道真相。
他走出殿去,我闭上眼。
只听数通脚步声,在几丈远处,只有独眼的长乐宫总管董肇眼观鼻,鼻观心的长跪着,一言不发。
元天寰悠然道:“董肇,朕记得第一次见你,是朕六岁的时候。
父皇在时,你常见亲信,也算看着朕长大。
你知道朕最喜欢你什么?又最厌恶你什么?”
董肇望了望殿内的一切,完好的左眼,目光与我交汇,衰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皇上最喜欢董肇之忠。
老奴一生,也没有别的本事,伺候三个主人,都算是忠心耿耿。
皇上最厌恶老奴,是老奴不诚,对于皇上,老奴知道许多,却都未陈明。”
元天寰朗朗说:“不错。
今夜朕打开了此殿,又与公主一起坐在这里,你明白朕要问什么。”
那董肇道:“老奴明白。”
他低头:“可逝者已去,皇上圣明之人,为何要让老奴自破誓言,对文成皇帝做不忠之事?”
元天寰拿出金团龙凤,放在手心:“这个看到了么?朕知道陈王府覆灭的真正原因。
你瞧瞧你眼前的公主。
朕初到长乐宫,就觉得你在窥视公主,当时朕只暗地奇怪。
现在公主带来了凤,又认出了画中之女。
公主是南朝的公主,你对公主说这件事,对父皇又有何不忠?”
董肇嘴唇颤抖,好像有句话,呼之欲出。
他认识我的母亲,所以他才会说我的声音像个故人。
我镇定心情,对董肇点头,他无奈的叹息,望着墙上的那幅图出神,半晌,才又道:“此事要从老奴身上说起。
老奴九岁净身,入了陈王府。
陈王是先帝的季父,皇上祖父明熹帝的幼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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