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我惊吓,似乎它给我的惊吓更多一些……四周看看没人,自己摸摸鼻子……刚才出租车还想这地方会不会突然跳出一只野生动物,这就真出来了。
松下气来继续走路,才发现不知不觉,透过树林已经可以看到前面掩映在树木之后的村庄了,和村庄的影子一起到来的,还有溪水清脆的哗啦。
过了这么辗转的一个早晨,终于快要接近真相,心跳都有点加快,我精神一振,快步走向那里。
正要三两步从石头上跨过小溪,前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脚一滑,我差点跌到溪水里去,等站稳了,打量面前这个手拎水桶,提着一根扁担的中年人。
风霜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但是这张脸上,却有着极少见到的清俊气质,淡淡打量着我,他继续问:“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找徐爱民。”
有些愣的回答了,我不由自主的打量他的五官。
“我就是徐爱民。”
出乎意料的干脆,他盯着我,“你来找我干什么?”
除了程寒暮之外,破天荒的我在跟一个人说话时,会有莫名的压迫感,有些语无伦次的,我解释:“我来问您你姐姐徐爱珍的事,听说她有个女儿……”
“我姐姐没有女儿,”
他眯上眼看我,“你是谁?”
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去,挂在扁担上的水桶在我视野里微微摇晃,桶环跟扁担勾相扣,发出吱嘎的声音。
走过了两条巷子,穿过一道门,走进一个小院子内,水桶终于被卸下,徐爱民收着扁担的挂钩,淡淡开口:“说吧,你打听我姐姐干什么?”
从刚才在溪水边示意我跟他走之后,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不语,我也趁机理了理思路,马上回答:“请您不要误会,我对您没有恶意。
我有个朋友认识您姐姐很多年了,想找机会拜祭下老朋友,我是帮他的忙来打听的。”
微眯着眼睛看我,徐爱民突然冷冷一笑:“那个人是你的朋友?不是雇你的老板?”
既然被看出来了,我只好带些尴尬的笑笑:“徐先生眼光真好,我在您面前都无所遁形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也只是替人家跑腿的一个小喽啰,如果您能给我些方便就给,您要是实在不给,就当我白跑一趟,到这么远的郊区来散步算了……”
从来到村口开始,我劈头盖脑给他堵了几次了……虽然我干的是不太讨喜的工作,但跟他有仇的又不是我……
淡看我一眼,徐爱民弯腰,把水桶里的水倒入院中的水缸内,接着把空桶和扁担放到一边,指指不远处的房门:“进去说话。”
三间连在一起的水泥平房,进门之后不是普通民居的电视和茶几,而是两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之间是一张原木色的八仙桌,摆着两把藤椅,徐爱民指着椅子:“请坐。”
接着又转身出门。
又过了一会儿,端上来一个冒着热气的茶壶和两只茶杯。
茶壶是乡下最普通的铝质茶壶,茶杯是做工略显粗糙的青瓷,徐爱民倒满一杯茶放在我面前:“请用。”
茶水是极清的淡黄色,我捧起来喝一口,清淡的口感里带些糯糯的香浓,连忙夸赞:“很好喝的茶。”
徐爱民一笑:“槐米茶,乡下人带到地里去解渴的东西。”
气氛稍微缓和了些,我捧着茶杯,环视屋内的摆设,同时打量对面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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