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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间,似有声声鼓点响起。
张殷殷仔细分辨,才发觉那非是什么鼓音,而只是自己的心跳。
悄然之间,那女子已转过身来,刹那风情,恰如大地回春,雪化而花开!
“你在找我吗?”
那女子浅笑问道,其声如玉。
※※※
张殷殷口中干涩,一时间说不出话,好半天方道:“是的。”
那女子一双如水双瞳盈盈生波,柔柔望着张殷殷,似是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通透,这才展颜一笑,道:“好一个漂亮的小家伙。
看你小小年纪就敢只身深入这镇心殿,该不是悍不畏死,想来只是不识天高地厚罢了。
嗯,小家伙,你是哪位掌脉老道的心爱弟子或者宝贝女儿呢?瞒着你家长辈偷入禁地,出去后这责罚……可是不会小呢。”
这一番话经这女子之口吐出,非但未能撩拨起张殷殷蛮横无理的大小姐脾气,反倒惹得张殷殷香腮带赤,神魂跌荡。
张殷殷越看那女子,就越是心慌意乱,口干舌燥,不由得将目光偏向了一边。
她随即觉得失了气势,嘴上强道:“你不过是为我道德宗所擒的妖物,还敢如此胡说八道!
我……我当然是奉命前来,怎么会是偷入禁地呢?”
可她嘴上虽硬,却终是未敢向那女子望上一眼。
那女子浅声低笑,道:“沉不住气的小人儿!
你既然偷入这镇心殿绝地,必是有所求的。
你想要什么,不妨道来听听。”
她声音有如珠落玉盘,字字圆润柔腻,一下下敲打在张殷殷心底,似是触到了平素里完全不曾觉察到的痒处。
张殷殷只觉得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在发酸,飘飘荡荡的,浑无半点力气,禁不住面红耳赤,再无半分镇定。
张殷殷呼吸急促,软绵绵有气无力地道:“我听说得道狐妖……不,狐……都有特殊本领,可以驱策得天下男子……”
那女子听了,又是轻轻一笑,笑声细如发丝,直笑得张殷殷双腿发软,站立不稳,险些倒将下去。
那女子笑了几声,方柔声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那么抬起头来,看着我!”
张殷殷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迎上了那女子亮如晨星的双眸,刹那间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清明的神志骤然陷入混沌,什么都想不清楚了。
只觉一阵光影炸裂眼前,陆离变幻,绚丽迷乱。
光怪陆离之间,一身肃杀的他向自己走来,青衫上破损处处,血迹如洇,几成玄衫。
此情此景,似白驹过隙,倏忽而逝。
眨眼间,张殷殷便已回过神来,只觉周身发软,虚汗渐出,已无半点力气,几欲晕去。
见得此景,那女子心下了然,禁不住幽幽一叹,道:“你天姿绝佳,心地又纯白如纸,本是个未经朝夕风霜寒露、不晓天下离恨情痴的可人儿。
可你如今心有牵挂,眉眼间又有一道隐约的怨气,想必那一颗心早已放在了另一人的身上。
既然你来向我求那驱策男子之道,当是想得偿相思了。”
张殷殷当即满面飞红,啐了一声,道:“净是胡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可不会去勾引男人,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终于低声叹道:“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做梦都想胜过他,哪怕一次也好。
然而他道行精进实在太快,若只凭三清真诀,我怕是永远也赢不了他了。
可是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也要胜他一次!
听说修行有道的狐都有不传秘术,可以驱策得天下男子,我想知道若以此术为凭依,可否胜得他一次。”
那女子臻首轻摇,缓缓叹道:“小人儿,你涉世未深,怎知情这一字中的凶险?这天下男子,哪一个不是负心薄幸、冰冷无情之徒?你胜了他一次,却会输却一生与他,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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