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年轻的私塾先生,只是让父亲帮他打扫学堂。
我平时探望父亲,就见了他。
他是个很清秀的男子,笑起来更是文质彬彬。
我们……”
我只觉得脖子里落下了滚烫的液体,忙端详韦娘,她却很平静:“可他死了。
只是因为写了一封揭发贪官的信,就被活活打死了。
我没有看到他的尸首,那时我每天颤抖着,歌唱着,他们以为我疯掉了,便把我关进了柴房。
好几天以后,我只觉得有个人抱着我,那人的身体好热,令我忽然觉得阴间的水太冷了,就睁开眼睛,俊秀的青年对我说,丫头,你好一点了吗?别担心,有我在呢。
他——就是你的二叔。”
我咀嚼着韦娘的往事,我只记得有人也对我说过那句“有我在呢”
,但是我不该再想了。
这是昭阳殿啊,王览曾经在那个梅花盛开的窗台,抱着我赏雪。
韦娘笑了一声:“我推开他说,你不是我的徐郎。
他笑着说,我不是,但我会保护你,我会尽力去改变这个世界。
你不恨那些贪官吗?我要劝圣上革新,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韦娘讲完了,也不看我。
只是拍着我的背脊。
我的眼眶却不由自主地含满了泪:“韦娘,你好苦。”
“我不苦。
我遇到过那样的男人,还有你这样的孩子。
你是皇帝,天下的主宰。
神慧,只要你幸福,韦娘就不觉得苦了。”
我站起来,说道:“二叔想革新,招来了父皇的猜忌。
览也想革新,英年早逝。
如今贿赂公行,官僚黑暗,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推行华鉴容提出的改革。”
华鉴容昨天在上书房对我说过,四书里面说,黎民不饥不饿,就是太平了。
天下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陛下认为如何?当时,他比太阳更明艳,坚毅的光辉使他的脸庞没有一丝一毫的阴影。
我走出昭阳殿,雪已经停了。
我仍旧攥着韦娘的手,对总管陆凯说:“明天一早,宣华鉴容到东宫候着。
陪朕一起去明光殿,参加‘小年’的消寒年会。”
帝王之家,灯火初上,反而增添了寒意。
我踏着厚厚的积雪,望着天空中的薄云冷月,精神异常抖擞。
“陛下,你瞧。”
韦娘忽然开口。
夜空中,竟有一只苍鹰掠过,以它的高度,藐视着皇宫内的乌鸦燕雀。
我看着那鹰,自言自语道:“朕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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