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鹿雅笑得半死,“有很多地方都是夙砂君自行发挥的‘狗吠’,因为狗是没有台词的,每次妒狗吃醋的时候,夙砂君发出来的声音都让我和阿娅小姐笑场,真是太不专业了。”
“嗯……花宴君不是没有星庭就不行的人,星庭消除他的记忆是侮辱了他的坚强,我对这个角色是这样理解的。”
江夙砂突然插了一句。
场面有些僵,他好像没有听见别人已经说到了别的话题。
主持人笑着打圆场:“夙砂君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事,是恋人的生日吗?”
“不是。”
江夙砂的声音像滑在细腻的丝缎上,“我在想家里的孩子……”
他的声音突然打住,录音室里三个人惊愕地看着他,江夙砂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吃惊,他就像完全不了解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我……
我……“
主持人示意暂停录音。
方据叹了口气,“怎么回事?”
江夙砂平时尽管任性得无以复加,但在工作上还是第一次出错。
“我……我……”
江夙砂的表情很迷茫,接着开始抽泣。
“怎么了?夙砂君身体不舒服?”
“我要回家。”
江夙砂低声说,声音酥柔而微微带着滑丝般的颤音,入耳就似会融化,一点点怯,更多的是纤细不能忍受拒绝的柔弱。
录音室三个人面面相觑,那个毒药一样妖冶的男人会露出这样的眼神?方据用力摇晃了他两下,“夙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江夙砂陡然之间仿佛才清醒过来,“啪”
地一记扫开方据的手,“干什么?”
“你刚才说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伊鹿雅皱眉,“你刚才说‘你要回家’,你没搞错吧?都已经入行十年了,还这么幼稚吗?”
虽然在工作上他们都很佩服江夙砂,但是从私人生活而言,他们都不太看得起这位任性至极的花花公子。
“笃”
的一声,江夙砂抓起话筒架里的麦克风狠狠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砸得毫不容情,好像那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手,白皙的手背立刻起了一大片淤青。
接着他若无其事地甩甩头,“对不起,刚才我有些走神,请重新来过好吗?”
方据、伊鹿雅和主持人无端都有一股出奇的凉气彻透骨髓,他……疯了吗?由迷蒙而怯弱,由怯弱而泫然欲泣,再突然之间惊醒,残忍绝断的这一砸好像要让他自己从什么幻境里清醒过来,一清醒过来那股熟悉的只属于江夙砂的妖冶又弥漫了他那双眼睛。
四点钟。
结束了FreeTab的录制,他们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见了鬼……江夙砂回到颜染白的公寓,把自己整个人抛进沙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抓起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突然之间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是谁,下意识地想要变成特别温柔怯弱、可以无缘无故就要求人保护的“他”
?他真的疯了?
“呜呜……叽布……”
颜染白的房间里传来娃娃可爱的笑声,夙夙正自己和自己玩得很开心。
江夙砂侧过头透过颜染白虎掩的房门的缝隙,看到了里面。
夙夙在床铺正中间,床头悬挂了一串纸折的风铃,在窗口微风的吹送下轻轻摇晃,夙夙睁着圆圆黑黑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不停地伸手要去抓他永远不可能抓到的折纸。
一股淡淡的奶香透过颜染白的房门而来,是夙夙身上的味道,婴儿奶香总会让人感觉到温柔得不可思议。
对了……应该去医院看一下宿时和他爱得要死的那个女人。
江夙砂站起来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夙夙看见新来的会动的东西,笑得更加灿烂,手臂向他这边挥舞,“咿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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