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他突然手一扬,将烤好的虎肉丢向前方。
坐在他对面的是寒光,如今被他打得脸也青了,鼻也肿了,抬手接过烤肉……于是手也起泡了,狠狠将虎肉丢回去,寒光怒气冲冲地吼道:“本大爷不吃嗟来之食!”
苗服汉子接过虎肉,也不浪费食物,径自送到嘴里,几口嚼烂入肚,尔后对寒光道:“你这脾气要收敛一些,性子如此躁动,日后怎么继承我的位置,统帅南诏蛊师?”
“……”
寒光瞪他好久,“你在跟本大爷说话?”
“当然。”
苗服汉子面无表情地说,“凤血歌既然杀了我徒弟,自然要赔我个徒弟,我见你根骨奇佳,天资非凡,简直天生就是做蛊师的料子,必须带回去进行特殊训练。”
说这话时,苗服汉子眼里腾起熊熊火光,灼热得让寒光浑身奓毛,恨不能立刻倒飞三百里之外,离这怪物越远越好。
凤血歌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他二人四目相对、咫尺天涯的场面。
“师父快来救我!”
寒光咬牙切齿地吼道。
“嗯?”
凤血歌觉得奇了,这孩子被人做了什么,居然也知道开口喊救命,平日里他可都是宁死不屈的。
“来的正好。”
苗服汉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凤血歌,声如战鼓,雄浑有力,一手指着寒光道,“你杀我两个徒弟,把这个赔给我吧,我折你一个半。”
“……”
凤血歌苦笑,“原来徒弟也能拿来折现,还能拆成一个半个。”
“当然。”
苗服汉子理所应当地说道,“蛊师道统,必须由最好的徒弟传承。
我之前收的那两名弟子,一个性格讨我喜欢,可惜没有才能,一个有才能,可是性子让我作呕,在我心里,她们两个都不配做我的徒弟,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手下罢了。”
说到这里,苗服汉子用欣赏的眼神看了寒光一眼,道:“这孩子无论是性子还是才能都符合我心中的标准,你若将他让给我,条件随你开。”
“蛊王大人说笑了。”
凤血歌想都没想便摇头道,“这孩子头大无脑,胸无大志,行为举止与八岁孩童无异,带出去见人都嫌丢脸,怎好意思将之送人呢?”
“无妨。”
苗服汉子——蛊王淡然地说,“你教不好,就换我来教,待我将他带回南诏,便对他下一道失心蛊,让他忘却前尘,专心致志地随我学艺。”
“你这老毒物好生阴损!”
闻言,寒光忍不住破口大骂,“本大爷死也不从!”
蛊王却不理他,在他眼里,寒光仍然是个孩子,能左右结局的不是他,而是眼前的白衣男子。
“看来我这劣徒不怎么愿意。”
凤血歌不动声色道,“即便愿意,他也只能折现一个半,另外半个,蛊王大人打算怎么算?”
“我那两个徒弟死在你手里……”
蛊王话未说完,已被凤血歌轻巧打断。
“慢。”
凤血歌道,“我与阁下的两位爱徒,仅有一面之缘,况且以我的身份地位,不但没有理由杀她们,即便是杀了,也不会闹腾得如此声势浩大,以至于数日之间,便传到你耳中。”
此前楚王宾天,凤血歌事觉蹊跷,便排出人手查探内幕,虽时间仓促,但还是寻出了许多蛛丝马迹。
臂如随之殉葬的妃子中,竟有两人是南诏公主,其中一个经宫人描述,显然容貌大变,必定经高人施过画皮之术,而另一个死得更为蹊跷,她的死因并非大火,而是喉头那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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