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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映拿起那具长琴,拨弄了两下,“年轻人都喜欢弹琴,嘿嘿。”
她也没摔,就把那琴照样放了回去,但是她这一摞,就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晓衣,你以后莫再给我听见你弹琴!
晓衣退开了两步,默然低头。
袁映哼了一声,“师爷说,八月十五的武林大会你和公子去,小姐身体不好见不得大场面,你替小姐去,不要给天机堡丢了面子。”
“是。”
晓衣低声道。
“公子的未婚妻,到时候表现得亲热些,让那些花花草草低三下四的女人,统统给我死了心!”
袁映拂袖而去,晓衣看着她暴躁的走过回廊,后颈的白发微略掉了些下来,让她的发髻看起来有些散乱了。
“是。”
她依然静心静气的回答,而后缓缓把手按在琴弦上,抬起头来,遥望着很远很远的灵池,微微一叹。
人生——断肠草……
袁夫人也识弹琴啊,自成曲调。
据说……每个大宅子都会有传说,传说……死去的老爷,曾经喜欢过某个很会弹琴的女婢,所以袁夫人特别讨厌人弹琴……
弹琴、弹琴、弹琴……晓衣推开了琴台,谁翻乐府凄凉曲……谁翻乐府凄凉曲……
人生——断肠草……
晓衣从文华楼二楼走廊上走过的身影,如一抹淡淡的坟草,流笼如烟,没入了长长的玉珠帘子里去。
怀阳渡之战迫在眉睫。
三自中篱镇回来,昏迷两日,养伤两日,就不得不继续上路,前往怀阳渡。
斜阳道上,马车辉煌,四匹乌蹄骏马,拉着金碧辉煌雕镂精细潜龙飞凤的马车,外加随尾白衣侍者六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怀阳渡。
江湖传言,斐止处在中篱镇破围而出,小小受挫,带伤而归,天机堡震怒。
怀阳渡之战,天机堡精锐尽出,不为“桃李春风”
史言笑,为振天机堡威名,看我一路横行,有谁敢捋虎须?
马蹄声响,如急风骤雨,带一阵帘袂飞飘的风,还有珠索碰撞的撞击声,叮咚玉鸣。
这一路奔驰而去,就是史言笑人在十万八千里外,也必知道斐公子风雨欲来的来了。
马车里一张软榻,三靠坐在马车车壁上,脸色有点白,穿着身原本雍容华贵的白衣,眼角眉梢显得有些厌倦,不像是平日斐止处冷静矫健的形貌,居然显得和这一身衣服有些不相称。
“再过一日半的路程,就是怀阳渡。”
空荡荡的马车里突然响起声音,分明是斐止处的声音,却不是从三嘴里说出来的。
声音来自软榻底下——世上只有一个斐公子,所以另外一个,只能在软榻底下。
“嗯。”
三目光有些呆滞,也似有些心懒,望着前方出神。
“你能动手吗?”
软榻底下的五继续问,语气稳定肯定。
三回过神来,笑了一下,老实的回答,“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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