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笑自己不着边际的猜度。
如果不是远行,怎么会了解远方的每个陌生而绮丽的生命轨迹。
当你蜗居在城市里,为着尚不可知的未来奋笔疾书的时候,总有远方的人做着完全相反的事情。
同时,他们又在等着你。
等着你以过客的身份,出现在某日。
某地。
真是局诡异的棋。
整个下午我昏昏欲睡。
车上有浓烈的烟草味道。
醒来的时候看见大漠的黄昏。
比我和十禾在教学楼上看到的要开阔与壮丽的多。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金色的光线凝集并与天相接。
清澈的天空之中已见稀疏星辰。
有黑色巨大的鸟在盘旋,不祥而忧郁。
目极之处落满父亲的气息。
这个男子已经开了10多个小时的车了。
新疆与家的城市已经有明显的时差。
天黑非常玩。
九点半,黄昏正浓。
我问他还需要多少时间?他说,不要着急。
应该很快。
你可以睡一下。
醒来就到了。
觉得他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从他平淡镇定的语气。
非常踏实。
我再次困倦地睡过去,颠簸的时候梦境就被骤然打断。
天色渐晚的时候,他叫醒我,说,看,到矿区了。
透过挡风玻璃我眺望,看见不远处矮小的砖房,沿着大路排列。
再往前,已经见到一盒盒被废弃的铁皮屋。
像是集装箱那样,但已经锈迹斑斑。
都是以前石油工作者住的地方。
我父亲也住这样的铁皮屋,冬天很冷,夏天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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