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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年想把锄头送给修水库的工程队,陈传文想把剪刀给跟他最聊得来的张婆婆,齐晴雨跟大队长的小孙女常常一起在玩翻花绳,替小孩争取了一对柜子,连许淑宁都给隔壁邻居留了桌子。
只有齐阳明在院子里绕半圈,说:“你们倒是让美丽先挑啊。”
赖美丽微微摇头:“拿走也便宜不了我,算了。”
齐阳明:“人家收了便宜,好歹少说些话。”
这话的道理,许淑宁还能不知道。
她道:“小的那个锅是给你的。”
这年头,买个锅可不容易,光是凑票就是大难题。
赖美丽:“不用不用,你们带走吧。”
许淑宁:“一个锅我们也劈不成六片。
“
又说:”
大的那个我已经找到买家了。
“
嗯?她什么时候找的。
陈传文:”
你不会一直琢磨背着我们卷款携逃吧?“
许淑宁:”
那样我一定会带上你鞋底的二十块钱的。
“
!
她怎么知道自己藏鞋底了,陈传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许淑宁微微笑:“有谁每次只晒一只鞋?”
晒一只鞋怎么了,陈传文:“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
跟谁多愿意似的,许淑宁:“之前你们房里有臭味,我一直怀疑是你那双鞋。”
陈传文大声:“我的脚不臭!
那是死老鼠味!”
提起死老鼠,许淑宁又回忆起看到时的冲击。
她深吸口气:”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
陈传文乖巧地闭着嘴,去翻自己的柜子,倒腾出两块小小的布:“这个给谁?”
他的东西,还得问别人。
许淑宁坐下来开始掰手指:“卫生所的八叔……”
知青们刚来那阵子不适应,小灾小病不断,八叔那么大年纪回回都上门来看,有几次还没收钱,是该好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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