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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嘛,他苦笑摇摇头。
哪怕郭永年,也只是努力积极而已。
他刚花完钱,不免惆怅道:“希望明天就能上工。”
齐阳明心想自己的腿都在抖了,明天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大问题,可他还比人家大几个月,怎么着也得撑下去,咬咬牙说:“看安排吧。”
他看得出来,大队长也有点为难,估摸着还没想好怎么安置知青们。
所料不错,赖大方正在大队部开会。
他拉了长凳坐下来道:“老四,你来讲。”
红山大队几乎是一家子亲戚,外姓人没几个,会计赖老四自然不来虚的那套,说:“就这点钱,是用来买化肥的。”
他们这儿本来出名的田少山多,耕地没几亩,整个公社都穷得叮当响,眼下又快春耕,样样都很缺,哪有余钱给知青们置办什么。
赖大方自然知道,不过说:“人家好歹是城里来的。”
咋也得尽个地主之谊吧,不能让人家说姓赖抠门,况且这是公社的任务,无论如何得稍微招待一下。
其实这件事,知青们来之前队里已经开会好几次。
当时说要来仨男的,干部们寻思破房子也能凑合,再给弄张床板,没有多大的意见。
可现在一下子变六个,说实在的,队里多少人家还在打地铺,出门都只穿裤子不穿衣,赖老四擤鼻涕一甩道:“我看他们都有钱着呢。”
个个大包小包的,兴许能自己解决。
赖大方也存着这样的心思,不然刚刚不会一溜烟跑没影,就等着看他们会收拾出什么样子来。
可想是一回事,真做出来又不大合适,他道:“散吧,等下我再去看看。”
他故意拖时间,赶在天黑之前到,借着院子里的火光说:“你们收拾得还挺快。”
杂草被堆在一起,已经清理出大片的空地来,那种没有人烟的荒芜散去,显示出一点生机来。
男生们都去打水,只剩两个女孩子看门做饭,许淑宁刚挑过水泡的手还在发烫,疼得龇牙咧嘴说:“都是刚长出来的。”
要是一两年的,恐怕都比人高,现在的很明显才没几天,估摸着是有人提前清理过。
但不管怎样,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还是能干点活的。
赖大方不免欣慰一点,问道:“东西都买齐没有?”
就这家徒四壁的,一时半会哪能凑齐,许淑宁心中腹诽,摸着手小心翼翼道:“还缺床。”
在屋里挂帘子齐晴雨也出来帮腔说:“队长,这地真的湿得没法睡。”
春天里,又是半山腰的地方,着实有点为难人。
赖大方也怕他们到公社告状,解释道:“本来就说来三个人的,只有三张。”
挤一挤还更暖和,许淑宁有些迫不及待道:“三张也好,那我们去哪搬?”
就她们俩这细胳膊,赖大方寻思也怪不容易的,说:“我待会让人给你们拿过来。”
又进屋看一眼道:“还有块板子,你们先把窗遮了,回头我让人来修,本来该弄好的,这不一直下雨嘛。”
大队本来就是靠山建的,雨一大,好几户人家的房子就都遭殃了。
他组织人收拾都忙不过来,只能先把别的事放一放。
郭永年刚刚还说过要用柴火堆挡住,现在就有人雪中送炭。
这本来就是大队该给知青们安排的事情,但大概是几个小时之前的冲击太大,许淑宁只觉得挺感激的。
她想说点什么忽然呀一声赶快出去看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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