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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初奇道:“什么时候?”
梁煊:“四五岁?我也记不清了。
我去你家玩,你妈妈要做饭,你在沙发上睡觉,半梦半醒的哼唧,然后你妈妈就教我拍你后背,果然拍一会你就又睡着了。”
李逸初眼睛笑出弯弯的弧度:“这么小的事情你还记得?”
梁煊把脑袋移下来和李逸初对视,他现在不觉得花露水的味道难闻了,“我也觉得挺神奇的,很多事我都记得。
比如你第一次跟着父母来我家做客,打碎了我的杯子。”
李逸初对父母去世之前的生活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但他一点都没忘。
不过可能是父母的去世让他对那段时光的记忆极度片面,他只记得和父母相处的过往,对于其他人,都记不清了。
梁煊提到的这些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逸初啧了一声:“碎你一杯子记十几年,忒小气。”
梁煊笑:“我小气?每次我有了新玩具,不都是给你先玩的?”
李逸初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他想起来梁煊说的玩具了,那时候两家关系好,家长每次买玩具都会给另一个小孩买一个,但又希望他们能有新鲜感,所以每次都是买两种不同的玩具,但是每次都是李逸初先把两个都玩了,梁煊才会接着玩。
当时李逸初父母教训他不能这样,梁煊还去给他求情,说自己喜欢逸初弟弟,愿意把玩具给他先玩。
梁煊的一句“喜欢逸初弟弟”
被大人们笑了好几天。
后来呢?后来李逸初父母去世,被梁家收养,梁叔要养两个男孩,再也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们买玩具。
李逸初本来蕴着笑意的眼睛黯淡下来,看着梁煊道:“可惜你七岁以后就没有玩具了,都是因为我。”
梁煊用手指捏捏李逸初的眉心,和声道:“可我有你啊,给我多少玩具都不换。”
李逸初耳尖又不受控制的红了,他们之间没有说过什么明确的话,也没有什么仪式感的行为,两个人的关系就像埋在地里十七年的酒坛突然被挖出了地面,酒香一瞬间侵占目所能及的所有地方。
似乎一切都很突然,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瞬间的蔓延,依托于地底下漫长的十七年的发酵,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着,直到有一天再也藏不住。
梁煊抬起头亲了一下李逸初的耳尖,将他往自己怀里更贴紧一点,低声道:“睡吧。”
第19章
梁煊后脑的伤口并不长,因为缝针而剃掉了一小块头发,拆完线就是一条还未结痂的伤疤。
刘凡看着那伤疤不停问医生会不会以后不长头发了,医生回答的很保守:理论上不会。
于是刘凡愁眉苦脸的收拾东西,不时叹口气。
梁煊安慰道:“妈,医生不是说了会长的吗?你不用急。”
刘凡本来弯腰叠衣服,听完直起身道:“你这不长出来谁都说不准,还有你这脑袋,谁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刘凡说着看了李逸初一眼,然后又指着梁煊道:“要不是你头破了,我肯定先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在学校不知道学习,就知道去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惹是生非。”
李逸初依旧在整理东西,当做对这指桑骂槐的话完全听不懂,该问刘凡的事,依旧微笑着去问她。
梁煊知道母亲一直憋着股火,关心则乱,看着亲儿子进医院,搁哪个父母都不好受,迁怒到李逸初身上也算正常,毕竟大部分人是做不到就事论事,只会感情用事的。
一行人回到家,梁煊把自己的衣服从包里拿出来挂进衣柜,发现李逸初的睡衣也塞到自己包里了,于是拿着睡衣去敲李逸初的门,李逸初正站在床上拿衣柜顶放着的鞋盒,听见声音就让梁煊自己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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