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林摇下车窗:“我们中午出去吃。”
爱上哪上哪。
逢年过节路边摊最红火的日子,范燕玲跟妯娌卖烟花炮竹和对联红包正是忙不过来的时候,哪里有空管孩子,摆摆手:“车开慢点。”
一家人错身而过,余清音才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做。
她拍一下大腿:“我没擦楼梯扶手。”
年年春节前的大扫除,都是自建房的噩梦。
余海林跟着倒吸口凉气:“糟,我没洗阳台。”
很好,大家一起完蛋吧。
余清音头疼地捏捏鼻梁:“不管了,回来再说。”
亡羊补牢,该挨骂还是跑不了。
余家姐弟吃完火锅就赶回家干活,只差给大厅的地板抛光。
就这,范燕玲还是不太满意。
她晚上到家挑剔地四处看:“明天再扫一遍。”
一遍都够余清音累的,她深觉得人还是要自我解放才行,又一次提出:“找个阿姨来弄吧。”
还阿姨,这都什么习惯。
范燕玲有所有农村妇女的朴素,常常以吃苦为美德,横眉冷竖:“说出去被人笑死。”
到底谁会来笑这种事,余清音真的无法理解。
但她两辈子的生活经验告诉她企图改变大人的想法,只会加剧自己人生的痛苦。
她咬咬牙:“行,再扫一遍。”
大概是看出她极度不悦,第二天余海林起得比鸡早,任劳任怨地用他妈抹布擦地的标准干活。
余清音双手环抱,背靠着墙站立一侧:“余海林。”
连名带姓,大为不详。
余海林慢吞吞地回过头,手上一点不慢,表情大有骂我我会哭的意思。
余清音有点想笑,嘴角往上扯。
她的眉目有别样的柔和:“最近有啥想要的?”
圣诞老人成精啦!
余海林控制自己的眉飞色舞,咳嗽两声:“那我得好好想想。”
想着吧,余清音是花钱的人,难道还能比他急吗?
她道:“二楼扫了没?”
余海林才要摇头,听见动静看向门口。
余胜舟一进门就看到堂弟半跪着,眨眨眼:“不至于行这种大礼吧。”
余海林下意识想把手上的破抹布丢过去,看到堂嫂宋欣茹顿住手,莫名有点尴尬,毕竟论起来大家真没见过几次面。
余清音招呼:“大嫂你慢点,地板是湿的。”
宋欣茹大着肚子,自然是万分小心。
她借着丈夫的手,慢慢在沙发上坐下,长舒口气:“又给踩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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