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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隔着残余的水汽深深沉沉地望过来:“以后还想吃?”
温瓷莞尔一笑:“嗯,想一直吃。”
第二口下肚,她终于听到对面换上更冷肃,更正经的语气。
“温瓷。”
她没什么形象地咬了下筷子:“嗯?”
“你书房里那张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
终于问了啊。
温瓷已经预先排演过很多回,所以脸上的怔愣和慌乱来得恰到好处。
许久,她才很轻地眨了下眼:“没怎么。
和婚前协议一样,立着以防万一的。”
他带着危险的气息慢慢压过来:“以防万一,所以连那么大一笔钱都要拱手相让?”
“……”
“还是在你眼里,用钱就可以随便——”
“我欠你的。”
温瓷低声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很柔顺,视线没落在他身上,微微偏移,落在了他们俩同款的结戒指上。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说,可就是这样的安静让人心软成了水。
从以前到现在,在她这里他永远是手下败将。
偏偏她还要继续。
“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拿着那笔钱离婚。”
温瓷感觉到胃正在一波一波的痉挛,她强忍着:“沃顿那件事我最近才知道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你怪我是应该的。
我没觉得委屈。”
薄言嗓音干哑,“没想怪你。”
“如果当年一切顺遂的话,你应该会过得更好。”
温瓷惨淡地笑了下,“起码不用装模作样的和我结婚,想做什么都更自由。
你知道我很骄傲吧?结婚这种事还要虚情假意的,没什么意思。”
她的每一句话都比尖刀还伤人。
像在腐烂的疮口上割肉,割得人鲜血淋漓。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不相信,与她结婚确实别有用心,可同样也是心甘情愿。
想要真的报复温家,薄言可以计划出上千种手段,只不过最终,他自私地选择了自己最渴求、最痴心妄想的。
就算两个,三个,百个,千个基金会的钱,他也不可能同意离婚的。
那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的时候,比任何毒药还致人死地。
薄言俯身,死死咬住她的下唇,无理地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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