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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无意识的小习惯竟会保留的那么久,也没想到他的身体记忆远远比表现得要更加诚实。
最后那颗黄樱桃还是到了她的嘴里。
温瓷慢慢咀嚼着,味蕾瞬间被樱桃的滋味侵占,就像她很难在他面前分神去想别的事一样。
无论多么小心,他们之间与过去总有千丝万缕逃不开的联系。
等吃完,刚才滋生的情绪跟着平稳不少。
温瓷轻轻眨了下眼:“薄言,那天我说过有话要说。”
“嗯。”
薄言低声回应。
“当时好像还没来得及说。”
温瓷道。
那个混乱夜晚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她顿了顿,“我不知道他们会说那样的话。
但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那你怎么想?”
薄言随口问。
他语气很淡,仿佛在听一件旁人的事,毫不关心。
半晌,他忽然说:“或者,你可以告诉我,十年前你是怎么想的。”
“我……”
温瓷顷刻间哑火,干巴巴地说,“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
薄言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你会告诉我那些话是老太太叫你跟我说的,是吗?”
“……”
“温瓷,有些差距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便你当时没那么认为,然后呢。”
薄言用近乎自嘲的语气说,“然后某一天你会突然发现我的鞋架上摆着比耐克多一个勾的杂牌球鞋,你说的流星极光瀑布大海我都没见过无法和你共鸣,你随随便便一顿饭的消费需要我一个月甚至半年的工资才能承担。
差距总有一天会出现的,不是吗?”
他说完,安静地看着她。
在她凝固的表情中低声开口:“他们说的没错,我当时,不就是丧家犬么。”
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温瓷一直很安静。
每一句都踩在她心口上,每一句也都踩在他的脊骨上。
温瓷总觉得曾经给他的有很多,但她给的每一件,其实都在他肩上压了重重枷锁。
最后把他全身傲骨打碎的也是她。
所以说他们没法谈到任何过去。
即便上一秒气氛平和得恰到好处,下一秒也照样会崩盘。
那根刺已经深深扎透了他,鲜血淋漓。
晚餐以并不和睦的气氛告终。
温瓷回到家,心情很沉。
她没办法反驳薄言说的那些,因为即便替自己开脱千万遍,但曾经,她也有一两个瞬间确实没能做到平等地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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