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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沉默喝完杯中酒。
他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多年前,还是少女的温瓷冷声拒绝:“薄言,你也不想想我们之间的差距。”
这不到半个宴会厅的距离,似乎已经消融了很多东西。
很快,厅里有别人上前搭话。
薄言被迫中断回忆,听到来人讲完公司近两年内的美好蓝图,他的一半大脑在理性思考并做出回应,另一半牢牢地在宴会厅中央生了根。
在他即将达到阈值,出现纰漏之前,这段冗长的对话终于结束。
对方很满意,主动同他碰了碰杯,握手,告别。
身边终于安静,合伙人免不了低声催促:“Eddie,你别忘了。
我们今天主要是来……”
话音刚落,来自主办方的邀请便来了。
薄言用浅薄笑意掩盖住眼底其他情绪。
他要了一杯新的红酒,“走吧,别让温小姐久等。”
***
过去那么久都没再得到他的消息,于是今晚的出现尤其让人猝不及防。
听到陆父叫她,温瓷才从回忆中慢慢缓过神。
周围的恭维声接连不断,温瓷礼貌地回应着,余光的每一分每一秒却落在了客场。
助理过去邀请。
那边似乎往这望了一眼,轻描淡写的一眼,温瓷几乎握不住酒杯。
她垂下眼睫,好似突然对酒杯里的红褐色液体产生了浓厚兴趣。
铺满了地毯的宴会厅听不见脚步声,直到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价值不菲的手工订制皮鞋。
温瓷微微抬眼。
她在宾客满堂的宴会厅里有一瞬听不到任何声音。
整个世界陷入了机器失灵的白噪音。
陆父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小瓷,我和你说过的那家投行。
这位方总,主管国内业务,另一位……”
被提到的方总很有眼力见地招呼并介绍,“这位是我经常和您提到的,搞定劳伦斯航运案的Eddie。”
Eddie。
温瓷安静地看着他,而后在他眼里看到了犹如陌生人相见般的波澜不惊。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陌生,她还是喜欢像以前那样叫他,薄言。
“Eddie啊,我知道,非常年轻有为。”
陆父倒是兴致勃勃。
劳伦斯是国际知名航运公司,体量巨大。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破产并购案落下帷幕之前,谁也没想到会被这么一支黑马团队拿下,更没想过只用了短短两年。
温家主业也在航运上,陆父觉得自己搭对线了。
洋洋洒洒一大篇,温瓷只听到最后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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