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幼宁索性骑在他身上,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这是言幼宁的经验,在旁边放冷炮的那一个可以暂时忽略,打群架也要讲究擒贼先擒王。
要先把把那个主心骨拿下了,其他的人就都好办了。
这两个小流氓里面,明显这个更结实,更起作用。
另外那个干干瘦瘦,一看就是跟着跑腿的。
言幼宁一脸狠戾的样子有点儿惊到了黄毛,言幼宁块头比他大,他从背后根本不可能把言幼宁给揪起来。
而他的拳打脚踢,言幼宁又根本不在乎,只是按着那个壮实的下死手了打,这样的反应让黄毛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言幼宁当然能感觉到背后的黄毛正拿自己当沙袋,但是他不能起来,他一旦站起来情势就会变成这两个人打自己一个。
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变得被动。
何况以他现在的状态,他根本停不下来。
被他按在地上的流氓脸上已经见了血,言幼宁也难以自抑地变得兴奋起来。
那些被他压在心底无法释怀的过往、曾经经历过的屈辱、被自己视为至亲的人背叛的痛苦、重生之后的迷茫与纠结……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一个最适合发泄的出口。
黄毛觉得他们今天这是点儿太背,撞上了一个疯子。
他心里有点儿发慌了。
当然他口袋里是带着刀的,但是看着言幼宁这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他的刀万一落到这主儿手里,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他们只是挑挑事儿,可没打算弄出人命来。
黄毛一脚踹飞了街边的垃圾桶,从里面扒拉出一个酒瓶子,抄起来冲着言幼宁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言幼宁往旁边躲了一下,啤酒瓶子砸在了他的膀子上,竟然也碎了。
黄毛这一下子恐怕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言幼宁的身体晃了一下,向后一仰摔在人行道上。
黄毛顾不上理会他,一手握着半拉啤酒瓶子,一手把他的同伴拖了起来。
本来挺壮实的一个小伙儿,这会儿满脸是血,已经看不出个模样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言幼宁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黄毛扬起了手里的破酒瓶子,惊得声音都变了,“你他妈的别过来!”
言幼宁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轻轻啐了一口,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如果不是那个黄毛还在背后盯着他,言幼宁觉得自己会跳起来,或者扯着嗓子死命地嚎几声。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了,那些沉甸甸堵在他心里的事儿一度憋得他透不过气来,但是现在,它们好像都消失不见了。
言幼宁抖了抖还在微微痉挛的手,决定在回学校之前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收拾干净。
一辆车缓缓停在街口,车窗落下,两个神色各异的青年一起望向外面的窄街。
一个上下打量正费劲爬起来的黄毛兄弟,另一个则目光深沉地望向已经走远了的青年。
“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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