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说也是这病秧子名正言顺的丈夫,论家世、品貌、能力,自己有哪一样委屈了他?这种要同归于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十三在挣扎中似乎也受了伤,默不作声地垂头抹着嘴角的血丝,脸色泛白,呼吸不顺。
他的手指划过床角,手中不着痕迹地握了一根长钉,目不转睛地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这人若还要扑过来,今晚势必要鱼死网破。
叶裴青缄默着整理衣服,从床上轻轻跃下,撂下一句狠话出了门:“本来不想上你,现在上定了。
你等着瞧。”
舌头伤得不轻,一碰到牙齿就痛,叶裴青有点吐字不清。
刚迈出里间,身后的门被“砰”
得一声关上,又从里面上了锁。
叶裴青也眯着眼睛,合衣躺在外间的小床上。
他原本就对梅郁没意思,也没兴趣同他过一生。
既然这场政治婚姻无法避免,他便不打算碰他,将来同他和平分手。
但如今看来,梅郁的性格竟然与预料中的大相径庭。
叶裴青自认是个爱惜生命的人,绝不愿意自寻死路,也不会强加与人,但是到了这样的田地,谁都落不下风来。
床铺又硬又冷,叶裴青摸着嘴角的血痕,翻来覆去睡不着。
在新婚之夜被夫人打得流血,又被赶出房间睡觉的男人,他只怕是天国第一个。
第5章(捉虫)惹不起也躲不起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残破的星。
门边传来悉索的声音,十三缓缓睁开双目,慢悠悠地向门口看了一眼。
昨夜十分霸气地摔门又冷笑之后,他的力气用尽,终于眼前一黑晕在床上,四脚朝天直睡到清晨。
手中还紧握着一枚长钉不放。
“开门。”
门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听出来心情非常不好。
十三有点吃力地坐起来,慢慢打理自己的衣服,却不答话。
“下人要来服侍梳洗了,你想让他们看笑话?还是想让我把门踢开?”
声音仍旧慢悠悠的,却带了些威胁。
十三默然地看看门口,终于道:“……世子稍等。”
他从小练武,学习暗器、剧毒、陷阱、机关,通晓天文地理、熟悉各地风土人情,连各国贵族家的大小规矩都粗懂,却从来不曾学过如何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地同一个男人周旋。
他也根本不屑于放下身段。
昨夜将叶裴青得罪了彻底,十三明白今后在府中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只怕眼前就有吃不了的亏。
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整治自己?
叶裴青站在门口,只着单薄的亵衣,冷冷地看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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